澜郡主在一旁绞着手绢,轻声道:“夫君,不得对表姐无礼。”

    梁绍道:“既你还认她为表姐,自然要进忠言,只是忠言素来逆耳,就不知道宋氏是否听得入。”

    宋惜惜笑了,“既是忠言,我自然是听得进去的,只是敢问探花郎,何为世俗眼光?”

    他带了三分冷傲,“世俗眼光,自然便是以仁义礼智信为基石,世人当遵循的主流风俗看法。”

    宋惜惜点点头,又问道:“那么敢问世俗眼光会把他看扁,是他不遵仁义礼智信的哪一条?”

    “是你二嫁害得他。”

    “我二嫁与他何干?我二嫁是我的事,”宋惜惜声音不紧不慢,并未露出梁绍觉得她该有的羞愧之色,“再敢问一句,我和离后二嫁,是律法不许,还是风俗不许?民间可有二嫁之人?仁义礼智信可有说女子不可二嫁?又再问一句,女子若遭抛弃,是否就该古佛青灯,孤苦余生方能对得住世俗看法?”

    梁绍嗤了一声,“巧言令色鲜矣仁!”

    驳不了宋惜惜的话,他选择轻蔑以对。

    宋惜惜笑意加深:“探花郎,德之不修,学之不讲,闻义不能徙,不善不能改,是吾忧也!”

    梁绍顿时脸色羞怒,“你……吾本是一番好心,你却以圣人之言辱吾,此等亲戚,不往来也罢!”

    说完,他霍然起身,一甩衣袖,“走!”

    澜郡主急忙起身,抱歉的眸光看向宋惜惜,一双眼睛都红了,哽咽道:“表姐,我们先回了,过几日再来看你。”

    宋惜惜几不可闻地叹息,“嗯,你先回吧。”

    澜郡主行了半福,便急急忙忙追着梁绍而去,嘴里喊道:“夫君,你等等我。”

    梁嬷嬷目送他们出去,叹气道:“郡主怕是以后都不会来了。”

    宋惜惜嗯了一声,“只是没想到梁绍年纪轻轻的竟如此古板。”

    “有些人,读书是把脑子都读坏了,姑娘不要和他计较。”

    宋惜惜喝着茶,秀眉蹙起,“我计较不计较有什么打紧的呢?就是澜儿要和他过一辈子的,我也不解她分明是郡主之尊,怎么会在梁绍面前唯唯诺诺,半点主意都没有?”

    “爱惨了呗,还能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