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步往前,自然走不了几步底下的人就再瞧不见他们了。

    谢如墨塌下双肩,累垮了,双手仿佛不是自己的,都不会跟随双腿摆动了。

    齐麟背着张烈文,方天许说什么都要背着方十一郎,方十一郎后背的伤口大概又撑破了,他们没赶到之前,方十一郎是真拼了命的。

    上山,下山,分队穿过草原,草原上风大,吹散了闷热,也让他们精神了些。

    过了草原,又要继续上山,然后他们听到了将士们的欢呼声,许多人一拥而上,把他们围得在中间。

    戚肆探子队的人,哭着又笑着,眼前这一幕像是梦一样,很不真实,甚至耳边的欢呼声,都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可分明就在耳边啊。

    回到西蒙城,入城的那一刻,泪如雨洒,十一个人除了昏昏沉沉的张烈文,都匍匐在西蒙城的土地上,无声痛哭。

    他们梦里的故土啊,他们回来了,他们回来了,南疆也回来了,这对他们而言是多大的意义?

    哪怕身死,哪怕无葬身之地,值得了,一切都值得了。

    王彪听闻谢如墨营救成功,而且救回来了十一个人,他立刻过来慰问。

    谢如墨瘫在椅子上,见他的第一句话,“派最好的军医来。”

    王彪显得特别的激动,“马上便到。”

    在场十一个汉子,他一个人都不认识,但是他上前去一个一个地拍肩膀,“好样的,好样的。”

    他们曾经是宋家军,跟的是宋怀安大元帅,不认识王彪,而且他们已经累得说不出一句话,甚至坐下来之后再站起,双腿都一直在颤抖。

    “不必行礼,坐着。”王彪笑着道:“本帅为你们感到骄傲。”

    说完这句话,他吩咐齐麟照顾好他们,便回去写折子,这折子必须要飞回朝廷去,告诉皇上,在他的运筹帷幄之下,顺利接应到了北冥王,把人质全部救出。

    没人关心他的折子写了什么,大家的心只悬在张烈文的身上。

    军医说他的情况很严重,不知道是否能熬得过这一关,而就算熬得过,他有一条腿大概是不可能再行走了,那骨头都碎了。

    谢如墨对军医道:“不惜一切代价救他,救不了他,那就减轻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