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州有一家永乐楼,在波澜壮阔的庐州江边伫立着,来永乐路消费非富则贵。

    但永乐路的左侧角,对着码头有一处空旷杂乱的地方,每日都有商贩在这里摆摊。

    有卖饭的,有卖烧饼的,有卖馄饨的,这里物美价廉,来这里觅食的多是普通百姓以及码头上的苦力。

    每一个摊子外头,有几张粗陋的矮桌子,放几张小板凳,食客便可大快朵颐。

    这里十分嘈杂,谈论什么的都有,唯独没有谈论国事的,对普通百姓来说,那太遥远。

    其中卖馄饨的摊档前,坐着两个人,他们衣着也是比较朴素普通,一人穿着灰色棉袄,带着一顶发白的帽子,大约在三十岁上下。

    另外一人约莫四十来岁的样子,穿着青色粗布衣裳,春日寒冷的天气,他衣衫显得有些单薄了,但一碗馄饨下了肚,他额头竟冒出了细碎的小汗珠。

    吃完把碗一搁,灰色棉袄的男子便说:“如此,便不管了?”

    青衣中年男子擦拭了嘴角,声音低沉,“他们有备而来,舍了吧。”

    “可惜了。”灰衣男子说。

    青衣男子看着碗里剩余的汤,上头泛着一层薄薄的油和几粒香芝麻,“也是时候该让燕王着急着急了,否则他总是按着不动,日子久了,人家的位子坐得越发稳,便更无胜算。”

    “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京里要把燕王放回来?”灰衣男子觉得京城那位不可能不知道燕王有谋逆之心,放了他,岂不是等同放虎归山?

    青衣男子冷笑,“因为,他们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了。”

    灰衣男子一惊,“我们暴露了?”

    青衣男子说:“还没,如果我们暴露了,谢如墨来的就不是庐州,而是我们的地方了。”

    他用筷子搅混着残羹,那本来清澈些的汤底被他搅得浑浊起来了,他眼底发出冷锐的光芒,“谢如墨来庐州大概也是想逼我出来,所以大石村的事我们不能插手,而且这变相是帮了我们,逼着燕王尽快起兵,不能再拖。”

    灰衣人想了想,点头道:“是的,谢听澜一旦被押送回京,燕王必定方寸大乱,他现在已经急了,逼一逼,他会动手的。”

    青衣男子语气淡淡,“那就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