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喇喇地坐在了书桌前的椅子上,胳膊支在扶手上,少有耐性地等着她开口。
“殿下,几日前,我同您讨生路,是臣女僭越了。”
楚修远摩挲着玉骨扳指,眸中敛着斑驳的光,“放弃挣扎了?”
“不,”云岁晚抬头,“我想与殿下做笔生意。”
楚修远眸光在她脸上转了一圈,窗纸透过来的柔光落在这张倔强的脸上,别有意趣。
他挑了下眉,示意她继续。
“我如今已经与陆家退婚,云家便断然不会再与三皇子有牵涉。我父兄是纯臣,只愿保家卫国,绝不会参与党政。岁晚愿献上万两黄金,只求殿下保云氏一族平安。”
她仔细想过了,云家之所以会被这些殿下们盯上,不过是权钱二字。
她表明父兄的立场,还愿意掏钱,总能买条生路。
上首的人轻笑,泛白的指尖擦上了一点墨迹,更显殊色,“你在贿赂我?”
“我在和殿下谈生意。”
就凭她在庄子外接二连三遇上的事情,云家想完全置身事外,绝无可能。
既然要选择一边投诚,那当然是要选赢家。
更何况,只她一人投诚,无论日后如何动荡,总能保下云家。
“云岁晚,如果我没记错,你本就欠我个人情。”楚修远碾着手上的墨汁,悠悠说。
“人情总有用尽的时候,合作却能长长久久,皇子夺嫡,总有用钱的地方,不然陆家何至于狗急跳墙。”云岁晚心中发虚,但出口的底气却足。
“胆子倒大。”
楚修远随手从桌子上拿起了云岁晚的帕子,擦净了指尖墨迹,
“我不会和没价值的人做生意,等你真的从陆家脱身再来找我。”
他随手把帕子扔给了她,走了出去。
云岁晚看着他的背影,端的是芝兰玉树。
只是,他那话是什么意思?真的从陆家脱身?她现在还没有脱身吗?
心中浮起不好的预感,
难不成,还真要等她嫁了人,陆家的那块狗皮膏药才能脱下来。
楚修远出来的时候,瑞王府的马车已经等在门口了,他上车时随意瞥了眼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