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岁晚椅子还没坐热,就听见了这表面听着热络,实际上却带着威胁的话。
她立刻起身行礼,“娘娘慎言,我与秦公子并无逾矩交往,若是议亲,也是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您的话,岁晚听不懂。”
秦妃并没有恼怒,反而轻笑出声,柔婉的语调回荡在大殿之上。
“乐安县主的意思是,本宫的面子不够大,我来做媒,不够看了?”
忤逆宠妃。
就算是天家的郡主都不敢,更何况云岁晚。
秦妃打的就是这个主意,无论如何,今日都要逼云岁晚认下这门亲事。
秦妃对于他们所图的大事其实并不在意,但云岁晚与楚修远来往过密,她,很介意。
秦妃享受凌驾于一切靠近楚修远的女人之上的快感,她眼中露出了得意,看着下首立刻行礼的人,似是恩赏般继续说。
“至于父母之命,县主也不必介意,我会写信给老将军,知道独女有这样好的归宿,老将军会开心的。”
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
秦妃好手段,若是来个意志不坚,或是胆小的贵女,定然只有顺从的份。
但云岁晚不是,她依旧保持着行礼的动作,“娘娘,秦公子是揭阳伯府的嫡子,是勋贵世家,论家世的确是我高攀了。”
秦妃心中嗤笑,就算是上过战场的女将,还不是要屈服在天家威严之下。
她想再敲打几句,还没开口,就听云岁晚继续说。
“但秦苍野也只有家世而已,论才德品行,他配不上我万一。”
殿内响起了明显的吸气声,月华宫里的宫人实在害怕秦妃的手段,都觉得这小小县主,今日恐怕是惨了。
“你说什么?”秦妃都以为自己听错了,姣好的峨眉登时蹙起。
云岁晚身姿不动,端庄扬声。
“论德性,秦公子曾在醉柳居不分是非抹黑于我,幸而陛下下旨澄清。论功名才干,我是正六品振威校尉,有军功傍身,秦公子只是个没有爵位继承的白身。况且”
她故意顿了一会,“况且,秦公子曾在上京城众多勋贵子弟面前认我做姑奶奶,我若嫁了他,岂不是乱了纲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