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府和云岁晚的过往矛盾,这交锋下来,众人心里都有了数。
没想到文官清流的太师府居然这样小肚鸡肠,用如此下作的手段难为一个尚未出阁的小女孩。
吴夫人孙氏没有失态,但捏着茶杯的手已经指尖泛白。
她朝着台上的人使了个眼色,花影瞬间会意。
其实从她入场开始,眼睛就一刻都没离开过云岁晚。
这个夺走了她一切的人,如今也该把一切还回来了。
锣鼓未停,花影却倏然跪到了地上,戏服上的图案随着她的动作颤动,漾出诡异的波光。
“草民的确不是戏班的人,我叫花影,并不会唱戏,这次冒死混进戏班,只是想要斗胆向众位夫人小姐求一个恩典。”
云岁晚透过浓重的戏剧妆面看清了那人眼中的恨意。
莫名地她想到了在梓州遇到的女子,难怪一直没有找到她,竟是来了上京城。
花影在众目睽睽下讲了一个少女被人贩子拐卖后几经辗转逃脱,好不容易跑出来,在整个大夏国寻亲的故事,一时间竟然惹下了几个心软小姐的眼泪。
“我知道我此举不妥,只是思母心切才选了这下下策,只是草民从未见过县主,并不知道与县主容貌如此相似,求县主饶命。”
云岁晚看着她做小伏低的模样,轻嗤。
这花影唱戏不怎么样,演戏倒是很在行,几句话就把云岁晚说成了草菅人命,欺辱贫贱良家女的恶鬼。
这吴家是定要在自己大婚前毁掉自己的名声了。
果然有几个小姐被花影绕进去,竟为她求起情来。
“县主,这女子也是孝感动人,身世凄惨,不若就饶过她这次吧。”
云岁晚瞥了眼那开口的小姐,轻轻用杯盖挂着茶沫,正厅一片寂静。
半晌之后,就在大家都以为这跋扈的乐安县主定然要为难,开始对云岁晚有些愤然时,她才开口。
“我只是个客人,有什么资格惩治英国公府请来的戏班,这位小姐莫不是在怂恿我越俎代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