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绍誉知道现在是多事之秋,只当是外面又出了什么幺蛾子,慎重地打开了信笺。
待他看清了上面的字,眼中的谨慎变为喜色,随即是不解。
侧头看了一眼神情颇为失望的楚修远,“皇叔,简直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如今父皇又有了儿子,我也能轻松不少了,你怎么不开心的样子。”
楚修远脸色不霁,“我有什么不开心的,你的事情解决了,我走了。”
他说着,就直接起身。
和刚刚假意离去不同,这一次走得极快,楚绍誉想要伸手留一留,只摸到了衣角云纹。
楚绍誉愣了下,随即了然,立刻捂住了嘴偷笑,和管家再三确认皇叔走了,这才放心地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管家不解,“殿下,王爷走得时候面上阴得能滴出来墨汁,您怎么还笑得出来?”
楚绍誉将团纹锦垫抱在了怀里,缓解肚子痛。
“我这个皇叔,骄傲一世,我还当这辈子没人能治得了他了呢,看来还是一物降一物啊。”
他喝了一口茶,才好心给管家解惑。
“他这几日下朝就来我府上,家中许久都顾不上,皇婶连问都没问几句。”
管家更疑惑了,“想来女子以柔顺为美德,夫君在外议事,自然不该打搅。”
楚绍誉用扇子敲了下桌子,“你懂什么?这叫情趣。若是我出门许久不归,浅浅问都不问我一句,我定然会难过。”
他说着说着,就不笑了。
皇叔再怎么样,至少抱得了美人归,自己连美人还没娶回家。
这段时间事情多,为了避风头,他一时还没办法和父皇提求娶英国公之女的事情。
况且以父皇现在对他的打压,就算他说了,也一定不允。
他开了折扇,在胸前摇了几下,杏眸倏然亮起。
以父皇的习惯,这段时间自己被打压了,已经足够群臣疑心了,待到秦妃有孕的事天下皆知,父皇为了平衡两方声望,定然会抬举抬举自己。
到那时候,正是他请婚的好时候。
他右手拿起那张信笺,只觉得秦妃这一胎怀得当真是时候,简直是天降甘露,帮了他大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