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吧,临死吃点儿好的。”
妇人一下给整不会了,萧云笙似笑非笑:“你不是去寻死的吗?我这么说也没错啊, 死多容易啊,眼一闭,痛苦一会儿,人就解脱了。
难的是活着,你看看这路上的人,有谁不辛苦?他们就去寻死了吗?
为母则刚,为了孩子,你也得坚强啊。”
妇人羞愧:“是奴家想错了,奴家也是一时间没了主意,实在是没辙,才出此下策,小姐骂的对。”
“先吃饭吧。”
萧云笙和齐元安也吃一碗,没有嫌弃路边摊,在边境的时候,大锅饭照样吃,出身高门,却没有享受锦衣玉食,他们俩在这方面倒是一样的经历。
吃了面,汤也喝光了,孩子们还想吃,太香了,齐元安经受不住他们祈求的目光,“摊主,再来几碗,让孩子们吃饱。”
“不要,小孩子不知道饥饱,没有自制力,会撑坏了的,就这样吧。”
萧云笙让齐元安付了钱, 问妇人:“你家在哪儿啊?”
妇人带着他们回自己家,低矮的茅草屋, 说是家,其实就是一间房子,住着全家人。
外面搭个棚子就是厨房, 厕所是公用的, 街角处修建了一个简单的厕所,那味道太销魂了,老远都被熏的眼睛疼。
没办法,穷苦人能有个栖身之处都不错了,但凡有法子,也不会一家子挤在一起了。
三个孩子最大的十岁,最小的才六岁,老大是儿子,已经懂事儿一些,招呼他们坐在木板搭建的床上, “我给哥哥姐姐烧水喝啊。”
“辛苦了,多谢。”
大儿子腼腆一笑,带着弟妹去烧水。
妇人局促地坐在唯一的小板凳上,道:“家里都没有余粮,当家的这一走,我们孤儿寡母的实在是没有活路。
那曹管事儿就是杀人不吐骨头的畜生,多少人丧命在他手上,我不相信我男人会是意外死亡,肯定是他们害死的。”
“为什么要害你男人?”
妇人道:“我也不知道,听男人讲,最近码头死了不少人,感觉不太对劲儿,都是年轻男子,他也担心自己的安全,可为了生活,不得不做工, 没想到他这一走,再也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