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在确认爱子不会苏醒后,终究还是病倒了,期间他下令召远在各处封地的王爷回建康,说是什么侍疾。
得知官家这一举动后,洛沁与谢筠商讨了下。
晚间,谢府,百合苑。
洛沁帮忙褪下谢筠身上的外袍,随意搭在楎架上,问:“伯安,官家此举又是何意?”
谢筠脱了官袍,换上舒适的青色长衫,又将长靴换成木屐,稍稍整理好后,抬手屏退了所有仆人,拉着洛沁的手一起坐到坐榻上,这才对她道:“官家是想废太子。”
他所以将其他皇子都召回来,就是给他们一个机会。
洛沁听后没多意外,“这恐怕不容易吧?”
大晋可是嫡长子继承者,太子没死,谁都没希望,大臣也不会同意的。
然而谢筠却说:“太子该废了。”
洛沁一惊,“什么意思?”
谢筠提起面前的陶制茶壶,往莲花彩釉茶盏中斟了两杯,一杯给洛沁,一杯给自己,他看向妻子,“官家身体骤然变差,其中有太子和废后的手笔。”
在洛沁惊讶的目光中,谢筠又接着徐徐道:“其实废后很早就知晓官家可能对付庾氏了,于是留了一手,废后一直给官家下慢性毒药,一点点侵蚀他的身体,待发现时,已经毒入骨髓,一切为时已晚,官家如今时日无多了。
他其实想将皇位留给二皇子的,奈何二皇子也倒了,可若将皇位传给太子,他又心有不甘。所以才将所有儿子召回建康侍疾,实是观察谁更适合继位。”
洛沁唏嘘不已,皇宫果然不是一般人待的地方,她去了也活不过三集啊。
“那太子?”洛沁又问。
“太子知晓官家中毒一事,隐瞒不报,实为不孝,大晋以孝治国,只这一条,太子就犯了大错。
而且太子早些年纵容底下人为非作歹,害了多少人,其本人又是高傲自负、刚愎自用的性子,确实也不适合当君主。”
“那……”洛沁沉吟一瞬,问,“伯安,你觉得谁更适合呢?”
谢筠握着茶盏是手一顿,想了想,压低声音道:“成王。”
“成王?”
“成王乃官家第三子,如今在徐州就潘,其生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