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凛鹤也在动也不动地看她,黑眸里还是她不熟悉的深锐浓烈。

    “可能……”时觅嗓音随着微微偏开的头低了下来,“心理准备的时间比较长吧。”

    平静的一句话却瞬间激起傅凛鹤眸中的狠戾。

    他长指轻掐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他。

    “也是半年多前就开始准备吗?”他问,嗓音静冷得吓人。

    他没忘记她接到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录取电话那天,他问她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她说的是半年前。

    时觅轻点了个头,算是默认。

    傅凛鹤没接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喉结随着情绪的起伏上下剧烈滚动着。

    他一句话没说,就这么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时觅不知道傅凛鹤为什么要突然来翻这些旧账。

    她不是瞒着他离的婚,也不是偷跑。

    从一开始,她就是心平气和和他说她想离婚,他也是同意了的,他甚至不需要追问原因,也不需要解释,简单一句“好”就结束了他们的婚姻,干脆利落的程度和她比是远胜于她的。

    后来在他们小区再遇见,他得知她半年前就有离婚的心理打算时,也是他先潇洒说“保重”的,离去时的背影同样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哪怕是她走的那天在机场遇见,她在楼下,他在楼上看她,那样平静陌生的眼神也是没有丝毫留恋和在意的。

    现在距离那时候不过短短一个多月时间,她不明白,傅凛鹤怎么突然就翻起了旧账。

    是因为……孩子吗?

    手掌不自觉抚上尚平坦的小腹,时觅发现,似乎所有的变数都在他发现她怀孕以后。

    傅凛鹤留意到她的手掌落处,看了她一眼。

    “和孩子没关系。”他说,视线在她被他掐着的下巴上停了停,松开了手。

    “抱歉。”他说,人已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没关系。”时觅轻应了声,低敛着眉眼没看他。

    “你先回房休息吧。做好饭了我叫你。”傅凛鹤说,替她整理被揉乱的头发。

    时觅依然只是柔顺地点了点头:“好。”

    傅凛鹤看着她回房,直到房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