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里的欣喜和依赖是藏不住的。
年幼的她并不知道爸爸意味着什么,但视频里安安对傅凛鹤表现亲昵时,被迫退让到一边的她看着快要哭了般,像被抛弃的小羔羊。
“你……”
时觅想说“你帮我接吧”,但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下去,心脏因为这个决定剧烈跳动着。
那天傅幽幽送她回去时的话还仿似在耳边。
“假如真是你哥的孩子,你爸妈打算怎么解决这个事?”
“应该是给一笔钱孩子妈妈,让她带孩子远走高飞,假装这个孩子不存在吧。不过我哥肯定不会同意,他对孩子母亲可以没感情,但肯定不会放弃孩子的,毕竟是他的骨肉,所以我觉得可能最后会给钱孩子妈妈,认回孩子吧。”
时觅知道这是傅武均和方玉珊做得出来的事,也是傅凛鹤能做出来的事。
而最后的结果,一定是以傅武均和方玉珊明面上的妥协结束,私底下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时觅不知道。
但从这两年她和他们打交道的经历看,在他们眼里,她的命低贱如蝼蚁,更何况是她生的女儿。
而傅凛鹤的强硬也无非是两个结果,要么他坚持要复婚,给瞳瞳一个完整的家,她的生活重新回到两年前的压抑中;要么他要瞳瞳。
无论是哪个,都是时觅接受不起的。
时觅压在衣服上的手有些颤,心慌得无以复加。
傅凛鹤迟迟没等到时觅的回应,敲在门上的手急切起来:“时觅?”
音落时,人已推开了浴室门,已顾不上手机。
时觅下意识扯过浴巾披在肩上并背过了身,借此遮掩心中的慌乱:“我……我没事……”
手边有意无意地整理衣服。
“抱歉。”
傅凛鹤也绅士地背过了身去,把她手机放在洗漱台上。
“林羡琳的电话。”
说完便从浴室走了出去。
时觅看着他挺直的背影,心情越发复杂。
“谢谢。”
她轻声道了声谢。
“不客气。”
傅凛鹤淡声回道。
门外在这时响起了门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