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回头,看到时觅正一手扶着桌子,一手扶着头,大口地喘着粗气。
和他的对峙,几乎耗光了她所有的心力。
傅凛鹤沉着脸上前,一声不吭把她拦腰抱起。
时觅下意识挣扎想自己下来。
傅凛鹤面无表情压住了她手臂。
“别逼我对你动手。”
连嗓音也是冰冷至极。
他的手臂压扣得极紧,时觅没有挣扎的力气。
他抱她下了楼,把她放进了车里,而后绕过车头,上了车。
他送她回了家。
不是她在上水湾的家,也不是他现在在住的家,而是他们曾经的家。
位于御景湾的那套婚房。
时觅在车子快驶入小区时,时觅终于认出了这是她曾经住了两年的家。
窒息感随着越来越熟悉的景致扑面而来。
时觅下意识坐直了身。
“别进去,求你。”
她低声哀求。
傅凛鹤没理她,甚至加大了油门。
时觅几乎求着转身哀求他:“傅凛鹤,你别这样,我不要回这里,我不要。”
但傅凛鹤依然没理她。
在车子终于在异常熟悉的地下车库停了下来时,时觅不管不顾地推开车门,转身就要走。
傅凛鹤下车拉住了她,拽着她往电梯走。
时觅突然变得激动起来,前所未有的激动。
她不停地挣扎,不停地想抽回手,拼了命地想要逃离这里。
所有和这里有关的记忆像潮水般奔涌向她,浓郁得化不开的阴影,压得她窒息感越来越重,几乎要晕厥过去。
到最后的时候,时觅哭了出来,她不停哭着求他,让他别逼她。
她在这里失去了她的孩子,也是在这里埋葬了她的爱情。
这里让她从为对未来满心期待慢慢变成了晦暗茫然。
这里藏满了她那两年所有的压抑和被打压的自我怀疑。
傅凛鹤冷眼看着她所有的挣扎和哭泣哀求,无动于衷。
到最后的时候,时觅已经是泣不成声,蹲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