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敢抱太紧,生怕压到她。
但时觅还是醒了过来。
刚好在他看向她、以着指尖轻轻撩开她额前的刘海的时候她睁开了眼。
两人眼神对上。
时觅的眼睛似是有片刻刚醒来的混沌迷蒙,但只一瞬,人便本能地后退了一步,拉开了和傅凛鹤的距离。
傅凛鹤伸出去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他神色复杂地看向她。
时觅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自己的本能反应,昏迷前那种不知所措的感觉又回来了。
“对……对不起……”
她轻声道歉,“我……有点不习惯和别人靠太近。”
傅凛鹤勉强冲她露出一个笑:“没关系。”
又问她:“现在好些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时觅下意识摇头:“没有,我好多了,谢谢您。”
说完便又见傅凛鹤的眼神似是黯淡了些,她一时间也有些无措。
“这里是哪里啊?”
她打量了眼陌生的病房,迟疑问他,“我怎么会在这儿?”
“这里是医院。”傅凛鹤说,“你昏倒了,我把你送过来了。”
时觅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哦。”
但视线已经下意识瞥向他身后,似是在找人。
傅凛鹤知道她在找什么人,失忆后再醒来的她的世界是全然空白的,是薄宴识和许秋蓝的存在填补了这份空白,就像幼鸟出生时刚看到的世界,她会习惯性先去依赖首批遇到的朝夕相处的人。
“他们没有在医院。”傅凛鹤说。
时觅迟疑点了点头:“嗯。”
但人还是局促不安的。
“我……”她迟疑开口,但刚说了一个字却又停了下来,似乎在斟酌措辞。
傅凛鹤看向她:“嗯?”
“我能问一下,我们两个之前是什么关系吗?”时觅看向他,轻声问道。
傅凛鹤也看向她:“我们是夫妻。”
时觅嘴巴微微张了张,似乎对这个结果很意外,哪怕他已经告诉过她,他们有过一个女儿。
她勉强牵了牵唇:“我感觉,我们不像夫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