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何时回府,许氏永远为他留着一盏灯。儿女双全,承欢膝下,那样的时光,就像一场梦。

    如今,他被俗事牵绊,好像永远也挣不开枷锁。

    自从离了许氏,府中笑话闹了一件又一件,几乎成为满京笑谈。

    陆曙文手中脱力,鞭子落在地上。

    日子怎么过成这样了呢?

    “你为什么不肯去会试?”陆曙文声音沙哑。

    “你不能输给砚书,你输给谁都可以,你不能输给砚书!”他仿佛有某种执念。

    他为了陆景淮的天分,将瘫子长子赶出家门。

    可现在,陆景淮被瘫子长子压着打。

    岂不是显得他愚蠢可笑?

    陆景淮倒在地上,眼皮子沉重的掀不起来。

    小丫鬟们战战兢兢不敢靠近,其中一个更是抖如筛糠,不敢看陆景淮一眼。

    有个丫鬟突的大声道:“奴婢知道他为什么不去考!”

    小丫鬟原是许氏房中扫地丫鬟,只因卖身契在侯府,不得不留下。

    扫地丫鬟指着抖如筛糠的丫头道。

    “她是砚书公子书房磨墨的丫鬟,名唤墨儿。”

    “当年砚书公子瘫痪,见到书籍便发狂。老爷您拿走了书籍,许夫人让奴婢烧毁手稿。”

    “她支开奴婢,晚意小姐便将砚书公子的手稿,偷偷搬出府,拿给了景淮公子。”

    “奴婢前些日子,在景淮公子的书房,瞧见了大公子手稿。”

    “她们压根没有烧!”

    丫鬟咽了咽口水,只觉老爷的面色格外可怕。

    她话还未说完,便听得陆景淮沙哑着嗓音道:“我没有抄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