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知道怕了?你知道自己闯下多大的祸吗?这种弥天大祸你也敢说?”温氏心头急躁,又是愧疚。

    她与陆政越是娃娃亲,幼年时便与许倾湘很是熟悉。

    许倾湘又因年轻时受过婆婆的苦,对她甚是宽容。嫁过来这些年,比她在娘家还舒坦。就连爹娘,都说她这辈子嫁进了福窝窝。

    这满京城谁不羡慕她。

    若不是有幼年的娃娃亲,以温家的家世,她是绝对进不了陆家大门的。

    平日里她对婆母更是恭敬孝顺,却不想女儿竟胆子这么大,寻个人来扮陆忆棠。

    她光是想一想,就要吓昏死过去。

    “老太太有心疾,此事一旦拆穿她怎么承受得住?”这,岂不是要她的命吗?

    灿灿哇的放肆大哭。

    “灿灿不想失去祖母,呜呜呜,大家都说祖母不行了。灿灿只想让祖母活着……”

    “娘,祖母不是失忆了吗?她一直以为忆棠小姑姑在外游历,只要寻个假姑姑回家,祖母心结就解了呀。”

    “呜呜呜,灿灿已经将姑姑的事,事无巨细的告诉她。她扮演的很好,祖母都信了。”灿灿抹着眼泪哭得眼泪哗哗。

    温氏和容澈面面相觑。

    灿灿不知,可他们却是知道的。

    老太太并未失忆,只是让他们放心的托词。

    “你祖母信了?”容澈惊愕的问道。

    灿灿点头:“是啊,她正起锅烧火给姑姑做金莲酥呢。还不许旁人帮忙,她要自己做。”

    “念叨着什么六年的金莲酥。”

    容澈眼中难掩震惊,金莲酥,他知道那是妻子的心结。

    那是无数个日夜辗转反侧的心魔。

    温氏抿着唇,脸色难看。

    老夫人信了,比不信更可怕。她如今精神恍惚,本就分不清真假,一时之间信了并不意外。

    可谎言终究会有拆穿的那一日,老太太思念女儿成魔,若谎言拆穿的那一日……

    老太太怕是……

    温宁心头慌乱,她心疼老太太,可若老太太出事,责任便在灿灿。

    温氏提起裙摆:“父亲,是儿媳没有教导好灿灿,让灿灿犯下大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