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桑维斯赶着马车回来了。他回来的时候,客人还在用餐,他刚踏入门内,便见到一群衣着光鲜的客人正在谈笑风生,低头看到自己身上寒酸的一身,顿时有些局促,便没再继续,而是退到门外,坐在院子里抽烟斗。
倒不是他买不起衣服,毕竟他也是鲨鱼号的船东之一,并不差钱,只是刚回来,事情都没忙完,根本就没时间去布置行头,讲究衣着。
云霁见到马车回来,知道是桑维斯回来了,他出来安置马车,发现了桑维斯正坐在院子里的圆木墩上抽烟:“桑维斯,你回来了怎么不进屋?”
桑维斯看到他,笑着说:“我抽烟呢。”
云霁猜到他是怕打扰客人,所以才没进去,便在一旁坐了下来:“今天怎么样?货物需要几天才能卸完?”
桑维斯说:“起码要好几天呢。你们开的这个一桌餐厅生意还不错?”
云霁点头:“最近知道我们要走,很多客人都想赶在我们离开之前多吃几次九弟做的菜。”
“也挺好的。只做一桌,没那么辛苦。”桑维斯说。
“是的,我们本来也就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住着,又能赚点生活费,不想像之前那么辛苦。”
他们闲聊着,天色渐渐暗下去,夕阳把西天染得通红,头顶的天空变成了紫色,晚风拂过,倦鸟归巢,桑维斯吐出一口烟,感慨说:“还是在陆地上踏实啊。”
云霁说:“这是真的。我们还没跟您说这两年发生的事吧,去年,我们去了一趟英国,结果在海上遇到了海盗……”
桑维斯张大了嘴,听天书一样听着他们英国之行的经历,他以为他们先前遭遇海难的经历已经够传奇了,没想到还有反制海盗这个经历。
听完后,桑维斯感慨道:“海上真是永远不缺故事。”
“是的!在海上讨生活,脑袋是别在裤腰带上的,随时都可能掉脑袋。所以大家在选择这条路之前,都是做好了失去生命的准备。”云霁说。
桑维斯明白过来,云霁这是在安慰自己呢,他想告诉自己,那些船员的死并非是自己的过错。
“谢谢!”桑维斯说。
云霁站起身:“你先坐会儿,我去把马卸下来喂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