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老翁脸上表情有些木,想起刚刚夏桉同他说的话,他到现在都没有彻底回过神来。

    他活了八十多岁,自认也算阅人无数,今日却被一个十六岁的姑娘所说的话,惊得哑口无言。

    刚刚他们进了西屋之后,她直接便跟他开门见山。

    “爷爷,我便不与您绕弯子了,我今日,的确是为了您手里的酒方来的。”

    尹老翁听了这话,立刻就不悦地怼了她:“你死了这条心吧,我谁都不会给的。”

    夏桉道:“我不是要你白给我,我是想与您合作。”

    “合作?”

    夏桉对他直白道:“刚才你外甥的话不假,如今朱邑城一带,徘徊着很多外来的生意人。他们,都是冲着您的酒方来的。”

    夏桉低眉,在屋内轻踱了两步:“当然,他们大多都不足为惧,方子在您手上,您不想给,但凡讲道理的人,也不会与你抢。”

    “但是,”夏桉转头看向他,“您可听说过当朝镇国大将军,永定候?”

    尹老翁回她:“自是知晓。”

    “他有个儿子,叫赵幽。此人行事嚣张跋扈、残暴冷血。恰好,他又极为好酒。此前他听说了您的酒之后,已经派人来到了朱邑城,并与县衙联手,到处找酒的出处。”夏桉看了看院子的方向,“若不出意外,您的这位外甥,几番劝不动您之后,会将你的这处住址,卖给府衙。”

    尹老翁不可置信地看着夏桉。

    “你,你休得在这里危言耸听,你当我老汉是被吓大的,就算他们来了,我也决计不会将我的祖传酒方交到他们手里。”

    夏桉目光柔和地看着他:“我知道,您脊梁骨硬,不会畏惧这些。东西是您的,他们不占理。可是尹爷爷,他们会得逞的。”

    “赵幽与旁人不同,他不仅会通过官府找到你,他来了也根本不会跟你讲什么道理。他会直接抢。抢不到,就会用人命威胁,而奶奶,定是扛不住这些人的胡作非为的。

    以她的气性,想必不用我多说,您也会想到后果。

    若是酒方被抢,奶奶出了事,爷爷你,也不会善罢甘休,对不对?”

    尹老翁惊诧地盯着夏桉,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他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