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
夏桉看着她:“我一直在想,与小娘承受的苦难比起来,要你遭受怎样的苦楚,才能与之相当的呢?想来想去,没有。因为你万死赎不清那份罪孽。而今,唯有将你的美梦,全部碾碎!让你自己看看,你自我感动的这份执念,究竟有什么令你感动的!”
如风崩溃哭出声:“是我的错!”
夏桉想起前世在乱葬岗,她抱起小娘尸体的情形。
哪怕离今日已经遥远,夏桉仍觉得肝肠寸断。
她冷冷出声:“你错的,又岂止是眼前这点罪孽。”
如风颤颤巍巍出声:“你,你究竟是什么时候,得知北地珈蓝的事,姨娘呢?她也知道吗?”
“我们都早就知道了。甚至还知道,父亲回来之前,你曾增加了药量。那药量,足以要了小娘的命了。”
如风难耐地用力咬住下唇,赤红鲜血顺着牙印流下。
“是我对不起姨娘!我对不起她,三姑娘,我有一个请求,可否让我见姨娘一面?我当是活不过今夜了,可我想最后再见她一面。我愧对她对我十余年的照顾,愧对她对我的信任。是我被痴念蒙蔽了双眼,辜负了她。求你,让我见见她。”
回忆她这短暂的一生,只有苏氏,是真的待她好,却也是自己亏欠最多的人。只一眼,她只求能见苏氏一眼。
夏桉看着天上的满月:“你若还有一点点良心,就最后替姨娘做一件事。”
-
如风没有如愿见到苏氏,也如她自己预料的那般,没有等来第二天的太阳。
如风在这天夜里,吊死在了柴房里。
魏氏对外说她是畏罪自杀。
夏桉知道,是魏氏亲手了断地她。
她的尸体,像当年小娘的尸身一样,被扔去了乱葬岗。
苏氏没有去看她。
她们主仆情谊,早在此前一日又一日带毒的汤药里消磨殆尽。
苏氏甚至自那夜之后,再也没有提起过她的名字。
而如云知道了毒药的事情之后,也是默契地没有再提起如风的名字。
只是她心里震颤了许久,想不通,却又不得不想通。
记忆里留下了很撕裂的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