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玄度看向壶翁,壶翁道:“是件好事。”
沈玄度见人真的睡过去了才敢凑到跟前儿,看着熟悉的眉眼,眼眶发酸。湿润漫过眼球,眼前人的模样变得有些模糊。
壶翁先搭手把了脉,吩咐董涞:“过来搭把手,脱了他衣服,我得摸摸骨头。”
董涞过来掀了被子,今日刚换过的被褥,按照吩咐熏了香,完全没有半点儿病人久卧的难闻气味儿。
沈玄度背过身去,听着壶翁和董涞淅淅索索的动作。过了好一会儿,壶翁道:“可以了,丫头,我们出去说。”
沈玄度回头看了一眼,眉头紧锁着跟着壶翁到了外间。壶翁坐到椅子上,将小包裹放到桌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义父,如何?”沈玄度意识到情况不太好,但还是忍不住问道。
“不用这么紧张。”壶翁抬眼看她,“还有救,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得吃些苦头。”壶翁声无奈道。
沈玄度想问谁得吃些苦头,随即一想,除了李初还能是谁。
“他身上多处骨头错位,亦有断裂。错位的还好说,将骨头归位即可。但有几处断裂的,恐怕得用点手段重续,那种疼痛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还有颈椎这里,我一时也不好说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壶翁将情况一一说明,但听在沈玄度耳中,似乎听懂了,又似乎没有听懂。
“义父,他还能……”沈玄度问不下去了,还能怎样?跟以前一样吗?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若是他肯配合,应该可以恢复成寻常人。但想像从前那般,大罗神仙也做不到。”壶翁知道她要问什么,皱着眉头道,“我听说他不遵医嘱,怎么治?就算他肯配合,可忍得了疼?而且,这不是短时间内就能恢复的,后面要做些特定的训练,这个苦头要比疼还难忍受。”
沈玄度垂下头,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行了,先送我回去睡觉。至于治不治,你们先商量。你叫我一声义父,我定不会袖手旁观。只不过,来了乾京,你可得好吃好喝的伺候好我。”
“放心吧,义父,明天我找人把府里收拾出来,定不叫您受半点儿委屈。”沈玄度肉眼可见的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