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玄度瞪大眼睛看着他走到面前,又见他心情愉悦,仿佛曾经种种皆是梦境。
董涞极有眼色,离开时顺手将院门关上。
“怎么了?”李初轻声问,“不是找到轻舟了吗?怎么一副难过的样子?”
沈玄度只觉眼眶微微发涨,见他抬起手忙双手抱住,低声道:“绥宝。”
李初由着她抱着自己的手,另一只手抬起,只见轻轻擦拭她脸颊,道:“怎么哭了?今今,别哭。”
“你……”沈玄度哑然失声。
“没事了……”李初柔声道。
沈玄度泪珠滚滚坠落,往前一步将脸埋进他胸膛,闷闷的传来压抑的哭声,随后双臂死死抱住人放声大哭……
李初眼眸明灭不定,将人拢住,心里顿时五味杂陈。怀里的人委屈的像个孩子,似乎终于找到了个发泄的出口。而这个足矣她信赖的地方,便是自己身边。但同时,他又很明白一件事,这个人会属于他,但不一定会陪伴他。
沈玄度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一时间哭的不能自已。自从雪山之事后,没有一天是轻松的。时至今日,她其实快不知道应该如何对李初了。怎么做,都觉得抵不上他为自己做的。
两人虽紧紧相拥,但各怀心思。等沈玄度止住哭泣,李初拥着她进了屋。桌子上摆了饭菜,确实都是沈玄度爱吃的。
自沈玄度回京以来,两人第一次一起用饭。李初为她布菜,同时问着口味儿如何,可还是以前的味道等等。沈玄度红肿着眼睛低头应着,一顿饭倒也算气氛融洽的吃完。
沈玄度没有忘记去南平前李初说的话,放下筷子抬头看他,见他正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还未来及张口说什么,李初先道:“去南平有发生什么吗?”
“董涞不应该都告诉你了吗?”沈玄度脱口而出,说完自己先是一愣,隐隐猜出那天怕他的情绪从何而来了。
“什么?”李初喃喃道,不太确定自己方才听到了什么。
沈玄度有些自责,心里更是翻江倒海。他没有因为重伤而自怨自艾,更没有将情绪放在自己身上一点儿。之后,也没有因为自己去北州而怨恨她。相反,尽一切所能给她安排好了一切。
而她呢,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