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了缰。”
“不可能。”沈玄度摇摇头,“他向来冷静理智,岂会是这样?”
“你去了北州之后,他是完全不隐藏了。我们谁也猜不到,他很早就开始在各处安插人手,不仅仅是张公那一条线。宣儿去同他谈过,问他为何安插人手,又有什么目的。李初说,乾京像个囚笼,将他困死了。他所有安排只是想寻些立功的时机,能换得一道可离京的圣意。”
“这样岂不是亦有欺君之嫌?”沈玄度暗中打量刘成照的脸色,见他并无怒意,稍稍松了口气。
“是啊。”刘成照将她的动作收进眼底,“他所表现出来的,是对你强烈的占有和掌控,给人的感觉,就是因痴情一人而变得有些疯魔的状态。”
沈玄度不由皱紧眉头,刘成照试探问道:“今日,师祖想问你,他对你到底如何?”
沈玄度斟酌片刻道:“我不明白师祖何意?”
“若他真的耽于儿女情长,便可踏踏实实的留下一条性命。但若不是,有能力有手段有计谋,还有野心,那后半生,便只能老老实实在床上渡过了。”刘成照的声音毫无起伏,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太好一般。
沈玄度惊得起身跪下叩首,道:“皇上,李初与我是真心。他同我反复说过,此生只想与我同在一处,希望我留在乾京与他携手余生。是我野心勃勃,想追随韩老脚步,解北州人民之苦,解北境战乱之苦。我沈玄度发誓,句句为真,若有半句虚假,此生必孤苦无依,死后亦不能解脱!”
刘成照看着她的头顶久久未说话,眼底全是不忍,但最后还是道:“起身吧,你的话,我自然信。”
沈玄度起身,规矩站好,岂敢再坐回去喝茶。
“今今,别怪师祖。”刘成照放缓了声音,“太子体弱,宣儿又未经风雨。师祖只能保证你们沈家不会反,李丰烨不会反。其他人,并不敢信。”
沈玄度只觉冷汗浸背,这就是帝王吗,说话间便能翻云覆雨?而且,他们在做什么,岂会逃过他的眼睛?
“北州困局可解,商乾内部却依旧鬼影重重。我若死了,不知朝局会如何?”刘成照仿佛突然又苍老许多,抬眼直视沈玄度,“李初是个人才,若能为我所用,将来定能为稳定局面出份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