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样活得好好的?少见多怪!”
黎仲一副掌握了医师真谛,将自己完全当做了传说中的扁鹊,以毋庸置疑的专业口吻道。
然而听他说的血腥又变态,那怕丁固久历战场,见惯了尸横遍野,残肢横飞,也忍不住喉头一阵蠕动,差点没有当场呕吐出来。
黎仲摇了摇头,老脸满是鄙夷:“你缝不缝?不缝就走吧,这伤口已经清理好,最多就是愈合后难看一些,死不了人,我还有好几条人腿等着去锯呢。”
“谁让你锯人腿、锯人胳膊的?谁让你随便将人缝缝补补的?这是人,不是东西!”丁固薅住黎仲的衣衿,厉声喝骂道。
当前这个时代可还没有开化,虽然相互厮杀起来不将人命当回事,但对身躯这臭皮囊却看的神秘而神圣,从来没有想过要在上面动刀动锯动针进行医治。
像以往,一场战争过后,伤兵无论多少,无论受了何等伤势,都是一律保守治疗,完全听天由命。也因此伤兵营致死率高得骇人。也因此听到黎仲这般大动干戈的治疗,丁固那怕是百战勇将,也禁不住浑身汗毛直竖。
“我不与你这外行人探讨这个,这是伤兵营,禁止喧哗,有什么不满,你去找项昌后将军说去,伤兵营眼下归他掌管。”黎仲眼下后台硬的吓人,二话不说将丁复这位以前要恭敬对待的中郎将也给哄了出去。
清晨,后军主将营帐中。
自睡梦中醒来的项昌跃身而起,略作洗漱后,在军士帮助下披挂上一身轻便皮甲,来到了营帐后极为宽阔的操演场。
他那头矫健有力颇通人性的大黑马已经备好鞍鞯等待他了,见到他身影,一溜小跑过来,用大脑袋不住亲热蹭他的胸堂。
项昌拍着它的大脑袋安抚了半响,翻身跃上,在操演场来回驰骋,一边张弓搭箭,不住将一根根箭矢射向对面的箭靶。一口气射了一百支,全身微微出汗,精神振奋,才停下手来。
军士将十个箭靶子抗过来给他看,发现命中率十中八九,满意点了点头。
自知自己在个人武勇上这辈子都难望老爹项背,最多也就是与钟离眛、项声等将领在一个水准线上,项昌就选择将自身保命伤敌的大杀技,放在了弓箭上,这段时间每日一百支箭苦练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