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又有细细的珠链流苏垂落两边,乍一看倒是很有几分气象,项昌不由收起了几分轻视,待走近彻底看清,见他肩背微驼,眼神浮虚,脸上还有些酒色过度的苍白,又心下“操”了一句,大失所望。
共尉见项昌满脸血污,身躯不具甲胄,仅仅穿着单薄内衣袍,胸膛位置还缠着厚厚的白绸,渗透出殷红的血液,浓重血腥味儿刺鼻,心头一跳,拉着项昌的手,胖脸上堆着安慰的笑容:“昌公子受惊了,唔,伤势不轻啊,所幸性命无忧,这也是昌公子有上苍护佑……”
项昌可不惯着他,一把薅住了他的衣襟,双眼厉芒四射,浑身血腥煞气涌动,死死盯紧了他:“你治理的好临江国!大楚使者团在城门前遭受袭击,我这位长公子差点身陨,你这位临江王是做什么吃的?天天除了吃饭就是拉屎吗?能不能行,不能干,赶紧滚下来让贤。”
想不到项昌这般嚣张,光天化日,都城大街,当着满城百姓与一众军士丝毫面子不给自己留,对自己这位诸侯王训斥上了,共尉禁不住一旁胖脸涨得红紫,又气又怒又羞,浑身肥肉哆嗦不已。
“昌公子是欺我临江王国无人?这等羞辱我王。而今你我相距不过五步,我孟夏愿将一身血溅于公子身上。”东城门校尉孟夏闻而大怒,拔剑出鞘,双眉直竖,看着项昌厉喝道。
项昌身旁护卫大惊,合围而上,纷纷也拔剑出鞘,满脸怒容指向孟夏。
“都退下。”项昌一声断喝,将众护卫斥退,对手持长剑杀气蒸腾的孟夏正眼也不看,好像那不过一只“嗡嗡”杂音的蝇虫,对共尉道,“临江王的麾下好多猛士啊,想要喷溅我一身血?呵呵,好大的口气。你我之间的交流,什么时候随便那个身份低贱的货色都可以插嘴了?”
听项昌话语这般轻视,孟夏这位祖上也阔过,属于旧楚老牌贵族世家出身的将领,脸色一层潮红泛起,鼻孔急剧翕张,右手将抓着的剑柄捏的“格格”作响。
共尉胖脸阴沉看着项昌,挥手道:“我与昌公子之间叙谈,何来你多嘴?退下。”
孟夏一愕,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猝然转头看向自己的国君。
——老大,你看不出我这是为你争脸、向你表忠?
待孟夏愤懑而退,共尉一脸愠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