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看,大家都是爽快人嘛!”牵线人松了口气,“来来来,吃菜,先吃菜!”
酒过三巡,洪哥开口道:“听说二少现在在邹氏混得挺好的,何必冒风险出来单干呢?”
“是啊,你毕竟,姓邹。”陶卫林不冷不热地附和。
邹言搁下筷子,拿起一旁的餐巾纸,掖了掖唇角,不慌不忙道:“我是姓邹,但目前为止,得到的,也不过是个姓氏而已。”
“二位都是聪明人,我们便打开天窗说亮话,我的过去,相信你们已经查得很清楚了,如果邹家有我的立足之地,我至于在外面漂泊了十几年吗。”
洪哥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陶卫林却追着逼问道:“要真没有立足之地,邹氏会允许你在这种节骨眼上回家?大家都知道,邹家家主已经高龄,随时可能归西,现在接你回来,这背后的意思,傻子都懂!”
“确实,所有人都懂,才是最高明的地方。”邹言抽出一支烟,叼在嘴上,旁边的牵线人连忙掏出打火机,啪地点上。
他侧着身,微微偏头凑近,熟练地吸了口气,喷出的白烟袅袅升起,氤氲了他的神情,叫人更加看不真切。
“铺路的石子,自然高调,而实际上,它一无所有。”说着,他从公文包里抽出一叠资料,丢了过去,“都在这里,你们随便看。”
看完后,连陶卫林都惊了:“你名下,当真没有任何资产?”
“谁说没有,没看到我账户上,后缀有那么多零么。”邹言咬着烟,自嘲一笑,“钱随便花,房子随便住,车随便开,但没一样是真正属于我的。”他往后一仰,屈指弹了弹烟灰,态度随意,“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回去以后另外找人,随便查。”
另外两人相视一眼,洪哥率先一拍桌子:“欺人太甚!这些人也太不是个东西了!”
陶卫林没说话,只低头又喝了口酒。
晚十点,包间里的人陆续离开,邹言是最后一个走的。
坐进车里,原本打瞌睡的司机连忙坐起身,问道:“二少,您接下来想去哪?西城区有家夜场今晚开业,您要不要……”
“回庄园。”他闭上眼,抬手搭在眉间。
司机只得闭了嘴,踩下油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