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晨心里苦涩一笑,看来“公公”这绰号,这辈子算是摘不掉了。
三人一进屋,先扯了会儿家常,苏晨就开始进入正题,首先问的自然是闻州的局势。
郑东来叹了口气,说:“情况不怎么的,年前那几位‘大王’被抓后,到现在一个都没放出来。
不只是他们,一些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的个体户也挨了整,有的被请去喝茶,有的被罚得裤衩都不剩,现在闻州市街上冷清得跟鬼城似的,连挑担子的货郎都少了许多。
最惨的就是胡静林,那小子不知道从哪儿听到风声,连媳妇都不敢告诉就溜了,现在全国通缉,大过年的都不敢回家,估计躲在那个犄角旮旯里瑟瑟发抖,想想都可怜。”
苏晨听了,沉默不语。这个局面他早有预感,但以他现在的能耐,实在无能为力,只能陪着叹气。
郑东来见苏晨这样,反而安慰他:“苏晨,别叹气了,这种事情咱们小老百姓哪能左右。我看,就是袁书记那样的大人物,也说不上话。
不过说回来,要不是你,我和老石这次恐怕也得栽跟头。我现在庆幸当初走了宁都那趟,苏晨,大恩不言谢,这些我记在心里了。”
苏晨苦笑:“咱俩之间,还说什么谢不谢的,你不怪我让你跑断腿就成。”
郑东来哈哈大笑:“你也知道我腿快跑断了啊,还好你把卫国调了过来,我这才有个得力助手,不然,我一个人真要累趴下。
对了,苏晨,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咱们柳市离闻州市区太远,骑自行车来回跑太费劲,我想买辆车,这样效率高些。”
苏晨笑道:“这有什么,你自己拿主意就行。要不,咱买辆进口桑塔纳?”
郑东来连连摆手:“不行不行,那车太贵,三十多万一辆,而且开出去太扎眼。
咱们整个闻州也没几辆,都是袁书记那种级别的领袖才能坐的。我还是低调点好,就买辆和老谢一样的车,便宜还抗造。”
桑塔纳都是从西德直接进口的,这破车当时居然能卖三十多万,苏晨听得直撇嘴。放到他重生前几年,这车只有常年泡在建筑工地的包工头才会用,说句不好听的,随便停哪儿不锁一个星期都没人偷——小偷都嫌这玩意寒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