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也不会改变一个人的底色。
直到,他亲眼见到了余溪风。
海浪在她脚下分开,余溪风的脸没什么变化,
腰上系着刀,赤着脚,头上簪着开的正好的花。
她缓缓落在地上。
方具重的第一想法,就是,这不可能。
人怎么可能在海面上,如履平地。
方具重不信。
可是事实犹不得他不信。
她与方具重对视,微笑,然后偏头。
余溪风看的是方具重身后的阿越。
楚越吴惊喜回头:“老师。”
楚越吴比余溪风小一点,但这几年,也不可避免地苍老了很多。
余溪风摸了摸阿越的头,叹气:“长大了。”
阿越失笑:“老师,我本来就没比你小多少。”
阿越并不避讳提及自己的姥姥。
姥姥在船上走的。
年纪大了,本就不耐折腾,如果不是阿越坚持,姥姥甚至不一定会上船。
姥姥已经很累了。
阿越已经长成,她没什么不放心的。
余溪风摸了摸阿越的脸,她应该说——都过去了。
但亲人的离开,是过不去的。
那是心里一个永恒的空洞。
“老师,你看起来,一点都没变。”阿越在身上擦了擦自己手上的泥,“好像越活越年轻了。”
余溪风的头发已经长了许多,半披下来。
头发编的繁复又精美。
是章秋的手笔。
章秋学了很多挽发的样式,
慢慢的,余溪风就把头发蓄了起来。
余溪风喜欢章秋用温水给她洗头,
他的力道很轻,按的很舒服。
懒得打理的时候,就用一根树枝挽起来
兴致起来,就簪上满头带着露水的鲜花。
今天余溪风出来见人,让章秋给自己簪了花。
余溪风并不避讳显露自己的不同,甚至是神异。
这块大陆上,已经没有能威胁到她的东西了。
余溪风随手摸出一瓶橙汁给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