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顾忌了,说话随意,“胖成这猪样,平日里他娘没少给他吃好东西吧,也不知道花了那前夫家多少钱。”
“就是,瞧那姑娘穿的料子,多少年前的款式了,我家婆母都不穿了,这小子倒是穿的体面。”妇人分析的角度总是不一样的。
张翠兰隔着人群也看到了那位自己素未谋面、同母异父、穿的光鲜亮丽的弟弟。他虽然胖到五官都有些变形,但依稀还是能看出眉眼间与尤桂花相似的模样。
她低头又看了看自己满是冻疮、粗糙的手,又摸了摸自己身上的粗布麻衣,心中仅剩的那一丝“娘从前不回来看我,肯定是因为她在夫家难做,肯定很忙,肯定不是不爱我了”的依恋,就此剪断。
明月也看出了她眼里的决绝,她现在是钮钴禄氏·翠兰。
偏尤桂花是个没眼力见的,挣脱开官差的手,冲上前拉着张翠兰的手,摆出一副慈爱的面容,“闺女儿,你瞧,这就是你那弟弟,多可爱,多英俊,日后你还得仰仗着他呢,现在就把这些东西都给他,你就别要了可好?”
看来这尤桂花不仅没有眼力见,还没有审美,也可能她儿子是什么样的,她就喜欢什么样的。
张翠兰甩开她的手,把她推到地上,“不可能!你想都别想!”
外头的胖儿子看到这一幕,也不知从哪弄来了块石头就往张翠兰脑袋上砸,要不是她躲得快,怕是一只眼睛就没了。
胖儿子迅速被制服,押在地上,不得动弹。尤桂花心疼的不行,“天杀的,你们怎么能如此对一个十岁的孩子!快松手!”
被压在地上的胖儿子怒吼,“滚开,你们这些垃圾。”说着青筋暴起,一个起身,将身上的人都甩到地上,这一幕吓坏了好些人,大家纷纷退后。
明月有些不敢相信,这人莫不是天生神力?
好在他只是朝他母亲的方向走去,温循怕人再刺激他,便只是不远不近的让人围着,免得他突然失控。
“娘亲,他们都欺负我!娘亲,你是不是也被欺负了?我带你回家,我把他们都杀了,就像那天把…呜呜呜呜。”他还没说完,就被尤桂花一把捂住嘴巴。
温循捕捉到了这一点不对劲,又附耳对着陆景琛说了些什么,后者立刻出了公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