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身负兄长的血海深仇,可到底那仇一时半会儿也报不了,而步音楼却在眼前。
他做不到为一个十几年都没报得了的仇,而放弃眼前人。
这几日,肖铎并没有外出,只是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思细细思索着进忠的话。
他说的没错,皇上登基之后的这段日子,他唯一做的事就是消灭南苑王暗插在京中的密探。
密探倒是杀了不少,可也成功的叫他远离了朝堂。
最近朝臣送上来的折子,也没有什么实质信息,大多都是请安的内容,他便简单批复后全都打回了。
所以他并没有发现最近朝堂上的变化。
他就没猜到,就在这段时间里,无论是皇上还是西缉厂,竟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他不查不知道,一查当真震惊,朝堂上,上到宰相阁老,下到各国官员,大大小小已被谢厂督流放,斩杀20多人。获罪入狱者更有30之数。
如今上朝,这眼瞅着少了一半的人,怪不得如今的官员连折子都不敢上。
而且开科在即,各地学子已经慢慢涌入京城。昭定司原本干的就是维护京城安宁的活。
眼下各地学子一入京,昭定司又要为这些事拖累,更加无力去分管别的事儿。
正如进忠所说,他们昭定司正在慢慢退出权利中心,而西缉厂已开始取代了他们的位置。
尽管肖铎有心在这科进士当中安插人手,可这时已经来不及了。
一步慢,步步慢。这一次,他是当真输给了谢厂督。
在想皇上如今越发的好学,已开始,慢慢处理朝政。如果他再捏着披红之责,倒显得揽权,还不如早早主动交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