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傻了?”
听见哭声,向云疏终于有了反应。
她转头看向趴在床边的两个孩子,抬起手,摸摸萱儿的脸蛋,又摸摸钰儿的,喃喃说:“阿娘没事,你们别怕。阿娘只是难过。”
“阿娘难过什么?”
“阿娘的师父死了。”
“这您不是早就知道了吗?”萱儿困惑不解。
若阿娘受的刺激就是师公的离世,也可以理解,可阿娘也不是第一天知道师公去世啊。
“你们乖,去睡觉吧,阿娘睡一觉就好了。”向云疏无力摆手,“谢渊,你带他们出去吧,让他们去睡觉。我想一个人待着。”
“朕留下陪你。”
“皇帝爹爹,你没听见阿娘说话吗,她想一个人待在这里。”萱儿不满,“你得听阿娘的话,阿娘让你带我们走,你就得带我们走。”
这话一旁的陈福听得冷汗直冒。
这小公主果然不愧是外面长大的,眼里没有丝毫君臣父子的念头,对着皇帝也是颐气指使,毫不客气。
谢渊只得先带他们出去。
向云疏让茶茶也回去歇着。
她一个人躺在床上,独自消化着汹涌归来的那些记忆。
在她的银针术终于修成的瞬间,她的记忆也终于冲破了师父留下的桎梏,回到了她的脑海中。
但随之而来的,是如潮水般铺天盖地的悲伤和痛苦。
师父是为了她而死。
他用自己余下的寿命,治愈了她几年前留下的暗伤,封住了她的记忆,拓宽了她的经脉。
追根究底,这一切都与谢渊有关。
若不是给谢渊做药娘,她不会留下病根。
若不是谢渊吃醋昏头,重伤了四师兄,师父不会为了救他而变得虚弱。
若不是谢渊为了让她进宫,算计她中枪坠落,师父也就绝不会燃烧尽自己余下的寿命。
一切的一起,都是谢渊。
她应该在恢复记忆的第一时间就杀了谢渊,给师父报仇。
脚步声从门口传来,在床边停下。
一道影子伏下身子,伸手替她拉好被子。
向云疏转头,与谢渊对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