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原以为是宋璋今夜饮了些酒走错了,却没想走在前头的人步子一下顿住,侧身过来的眼神冰凉,抬脚就踢在他膝盖上,疼的他一下子就跪了下去。
宋璋八岁就跟着祖父在战场了,十六岁就立了战功,十八岁就成了西北西恩府上护军,二十一调回京任左右卫和金吾卫将军,俨然是皇帝要将他培养成身边人。
从小习武的人,那下手自然也是重的,鸣鹤只觉得自己膝盖骨都错位了,冷汗淋淋,站都站不起来。
这一脚要是换成寻常人,估计脚都废了。
宋璋冷眼看着跪在地上多话的人,从怀里扔出个锦袋在他面前:“回去中郎将内府里叫府医接上。”
这话说罢,再不理会跪在地上的人,转身往前走。
后西院本就是个偏僻地方,宋璋走在落满落叶的路上,月色昏昏,他看着那仍旧亮着烛光的简陋小院,抬脚过去,站在院门口。
这时候早过了子时,院门口没丫头守着,正屋里透出光线,依稀可见着窗前剪影。
秀丽的身姿很容易辨别,那影子微微低着头,像是在缝补什么东西。
他看了看,又想起上午沈微慈下棋时专注的脸庞来,以及她那安静隐忍的面庞。
再一深想,又想到她那玲珑有致的身段,和那纤细的腰肢。
宋璋顿了顿,觉得自己这是被她温柔貌美的表象迷惑了,那么多貌美女子,他怎么独独总想起她。
他现在来不过想看看她是怎样一个妖女,有时候他会觉得沈微慈是故意用他不明白的手段在引诱他的目光。
他别看眼睛想要走,却又听到里头传来一声轻轻柔柔的笑声,像是有什么高兴的事情,如微风拂过,带起阵阵微荡。
这还是宋璋第一回听见沈微慈的笑,他怔了下,视线重新落回到窗上剪影,他甚至能够想到她此刻手上拿着绷布,一针一针刺绣的样子。
宋璋抿紧薄唇,不过一乡野里贪慕富贵的女子,他做什么脑子里都在想她。
心里竟挂念她脸上挨了巴掌,想来看看她是否伤心。
可她就算伤心,又与他何干系。
他摒弃脑子里那些旖旎的想法,又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