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紧嘴唇。
他望着苏星云,凄凉地笑了笑。
“我知道,这个噩梦也许是我自己心虚恐惧之下做的荒诞梦境,当不得真,可我不得不当真啊!”
“万一这是老天爷给我的警示呢?”
“万一你和你母亲好好相处下去,她真的会发现你的身份,然后设计毒杀我除掉我这个障碍呢?”
“我害怕!”
“我也不甘!”
“我凭什么就应该落个被毒死的下场?”
“这鸠占鹊巢的命运不是我自己偷来抢来的,是你母亲把我从我父母身边抱走的,是她要让我做这侯府世子!”
“她靠着我这个儿子坐稳了正妻之位,凭什么在她找回她的亲生女儿以后她又嫌我碍眼嫌我无用,要用毒酒将我毒杀呢?”
“所以看到她磋磨你,虐待你,我没有站出来维护你,我甚至偷偷在心里窃喜,我很高兴看到你们母女俩互相折磨成为仇人!”
“因为这样一来,她就永远不可能发现你是她的女儿,你们母女俩就不会相认,你们不会合谋毒害我,我才能永远傲立侯府做我的世子爷!”
薛继宗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陷入了沉默中。
本已经认定了薛继宗罪大恶极,可听了他的辩解,又忽然觉得,他也有他的悲哀和无奈。
正如他所说,这侯府的一切不是他自己偷来抢来的,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侯夫人,是侯夫人把他从他父母身边夺走改变了他的命运,他又怎么能任凭侯夫人跟女儿相认然后卸磨杀驴将他毒杀?
他有他的可怜之处,只是,他不该这样残酷对待他的妻子,人家何其无辜,人家在养父母家中过着平淡普通却幸福的日子,凭什么要被他卷进来遭受这么多年的虐待?
一片沉默中,沈锦书慢条斯理道,“你这个人,真的有些奇怪,不该狠毒的地方你比谁都狠,可该狠毒的地方你却妇人之仁,你要是实在害怕侯夫人将你毒杀,那你怎么不反过来把侯夫人给毒杀了呢?”
“……”
薛继宗蓦地看向沈锦书,整个人有些愣。
沈锦书认真分析,“你看,你的身世之谜,侯夫人才是最大的危险不是吗?只要你杀了她,就没人知道你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