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棠是个非常会察言观色的人,无论在何处,都是她主动挑起话题,然后把气氛热热闹闹地营造下去。
她也习惯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无论跟谁聊天都能把对方哄得高高兴兴。所以,几乎所有人对她的印象都是善良、温柔、健谈的知心朋友。
但盛淮翊是个例外,除非在黎棠不安的时候他会说很多很多话表达爱意,大多数时候他都是垂着眼帘,盯着她一直看,仿佛永远也看不腻一样。
盛淮翊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脸,指尖划过她裸露出的纤细脖颈,有意无意地抚过温热的动脉,眸底的深沉之色被隐藏得非常好。
“不会无聊。”
他就喜欢这么看着黎棠,看她的明媚如阳光般耀眼,看她的张扬似火焰般炽热,看她的绚烂若繁花般夺目,看她认认真真地告诉他,她爱他。
这种大大方方的坦白和明晃晃的偏爱让盛淮翊的内心被疯狂的满足感充斥着。
有什么是比被爱人同样爱着、依赖着更能让他癫狂的呢?多年以来的警惕和厮杀早已让他的世界充满了黑暗与血腥,他习惯了用最坏的结果去观察眼前的一切,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在这残酷的世界中存活下去。
他也就习惯了暂时压下心底一切焦虑的、暴虐的幻想,静静地看着她,因为只有在看着她的时候,他才能获得那片刻虚假的宁静。
又恰好黎棠也是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这种一直被人紧紧注视着的感觉对她来说就如同救命稻草一般,让她感到无比满足。
这怎么不能算是天造地设呢?他们就仿佛是命运特意安排在一起的两个人,相互弥补着彼此的不足,却又如同两只受伤的野兽,在彼此的伤口上舔舐着,既相互依存又相互治愈。
老道士和许舒韵聊天的时间格外漫长,黎棠靠在盛淮翊肩上,都有些昏昏欲睡了,不由暗搓搓把玩着盛淮翊修长的手指。
不知过了多久,门才终于缓缓打开。
许舒韵满面轻松,哪里还有平时端庄贵妇的模样,只快步走向黎棠,面上的喜悦根本掩盖不住:“棠棠,大师说咱们母女缘极深,还说你一定会平平安安的长命百岁啊!”
“……啊?”黎棠缓慢眨了下眼,慢吞吞道,“真的吗?可是那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