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笑着,几近呢喃地吐出那几个让自己恶心到极点的字眼:“——爸爸妈妈。”
那两个蜷缩着的人影几乎是同时愣了一下,满脸不敢置信地转过头来张望。而当他们瞧见高处那个纤细的身影时,顿时目眦尽裂,喉咙里发出含糊的悲鸣。
那仿佛在喊她名字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山洞中回荡,似在宣泄着心中的愤怒,又似在发出最后的、绝望的求饶。
“他们不会死在这里吧?”
黎棠微微仰起头,目光直直地望向盛淮翊。
她的语气虽像是在询问,其中似乎还带着一丝关怀之意,然而声音里所渗透出的丝丝恶意,却如隐藏在暗处的荆棘般,让人无法忽视。
暖黄色的灯光柔和地洒落在她的脸庞之上,映照出了些许圆润的肉感。在这灯光的映衬下,她那双圆溜溜的眸子愈发显得无辜又清澈,仿若一泓清泉,纯净得没有丝毫杂质。
——若不是两人之间的距离如此之近,近到盛淮翊能够清晰地看到,她眼眸深处那一抹被巧妙隐藏起来的兴奋之色的话。
“放心,不会死的。”
盛淮翊微微低下头,指尖在黎棠的肩头轻柔地摩挲游走,像是在安抚,又似在传递某种力量。
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稳,漫不经心地道:“他们现在已经是失信人员了,一旦离开这里,就会沦为两个通缉犯,所以是他们自己选择留在这里的。”
确实如他所言,那两人除了手腕和脚踝处被铐上手铐,行动在一定程度上受到限制外,身体的其他部位并未被绳索或其他禁锢之物束缚。
只要他们鼓起勇气,稍稍用力挣脱手铐,凭借山洞周边的地势,便能较为轻松地翻出这个山洞,逃离此处。
然而,他们并没有选择逃跑,只是一味地蜷缩在山洞最深处的地方,满含恐惧地望着这边。
……哇,这种感觉可真奇妙。
黎棠心想。
那可是两张让她整整怨恨了二十年的脸啊,在过去漫长的二十年光阴里,她一直都在这两张脸的阴影之下,无奈地屈从着,忍受着郁家人所施加的种种伤害。
记忆深处,他们的面容永远是那般高高在上,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不可一世到了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