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命运却对她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
她的奖学金被偷走了,就这么被无情地剥夺了拯救奶奶的希望,让她在面对奶奶的疾病时,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病魔逐步侵蚀奶奶的生命。
当听到奶奶在乡下晕倒的消息后,黎棠的内心便已经被绝望填满,默默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所以在奶奶的葬礼上,她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崩溃地歇斯底里,冷静地伪装好自己。
可是现在,仇人就活生生地站在她的面前。
曾经高高在上、肆意主宰她命运的他们,如今却只能在山洞中卑微地蜷缩着。而此刻高高在上、掌控主动权的是她,需小心翼翼、惶恐不安的则成了他们。
那些被深埋心底多年的痛苦与怨恨,仿若汹涌澎湃的潮水,终于冲破了禁锢的堤岸,如决堤般全部涌回。
她整个人仿佛坠入了冰寒刺骨的冰河,心脏好似被一层坚冰紧紧裹住,明明是麻木的,却又有一种难以名状的窒息感,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畅快地呼吸。
在这极度的混乱与痛苦之中,她只能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失控的边缘竭力维持着镇定:“我恨郁梓舒,也恨郁梓飞,但是最该死的——一直是你们啊。”
“是你们一直纵容他们胡作非为,是你们对我所遭受的一切痛苦视而不见、充耳不闻。你们把奶奶当成了可以随意摆弄的筹码,把我当成了能够肆意利用的工具。”
“所以最该死的,一直是你们啊。”
那对龙凤胎不过只是一对被娇惯坏了、毫无头脑的蠢货罢了,真正酿成这一切悲剧的罪魁祸首,正是眼前这两位曾经所谓的“父母” 啊。
在阴暗潮湿的洞穴里,郁父终于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怒火,破口大骂起来:“混账东西!你好歹也叫了我们那么多年的爸爸妈妈!你现在这是要弑父弑母吗?简直大逆不道!!”
“对啊。”
黎棠却仿若未闻,毫无所动。
她轻轻扬起下巴,那一双犹如小鹿般的眼眸亮晶晶的,澄澈之中透着一股倔强。蝶翼般的睫毛又长又翘,在眼尾处晕染出一道浓墨重彩的阴影,与眼尾那淡淡的嫣红色相互交织、晕染在一起,竟莫名地增添了几分撩人的媚态。
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