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昵比小人,荒淫酒色。肆虐境内,贻怒于天。屡尝教责,终不省悟,致殒厥身。尔虽死矣,余辜显然。】
当爹的,儿子再怎么不好,也不至于这样的遣词用句。
他小一些的时候不懂,只觉得皇祖父厉害得紧,就是性情偶尔暴戾难控。
现在十八,对外的实务管的多了,才明白世上很多事情并不是非黑即白的定论。
原大伯母跟雄英堂兄占着正,占着嫡,去得快速又蹊跷。
蓝家是原大伯母亲族,嫡皇太孙的人,只能斩草除根。
二伯占着长,为了允炆堂兄能名正言顺,二伯也没了。
三伯一直不得皇祖父喜欢,现在就藩太原,暂时还没什么动静,被皇祖父叱责是常态。
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不会跟二伯一样死于非命。
要朱高炽评价的话。
二伯三伯确实有这样那样的不堪。
但子不教,父之过。
皇祖父生了那么些,真正教过的就大伯一个。
那么些叔伯,包括他爹,一直都像捡回来的猫儿狗儿,给口饭吃,然后就开始派出去干活。
这种偏心,让他默默的对自己亲爹多了一份同情,也能暗戳戳的宽慰自己一二。
老朱家,唉,一脉相承,自己亲爹也一样,骂起自己来,一点脸面都不给留。
也许自己得皇祖父喜欢,才让亲爹看自己更不顺眼吧。
再者,怕是爹心里也明白皇祖父的做法,这燕王当得如坐针毡,性情也越来越暴躁。
更有,他隐约觉得爹的身子应该是出了问题,
这三年,王府里居然没有新生的弟弟妹妹。
想到这里,朱高炽抬手打了个手势,就有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一个黑衣人闪了出来。
“殿下。”
“留意着点,我三伯,晋王那边的动静。”
“是,殿下。”
黑衣人应声而去。
千尔也把朱高炽的衣裳下摆整理好了,拿了双鱼玉佩要往腰带上挂。
“走吧,别挂那些个,去娘亲那边试衣裳,到时候还得一件件的摘下来。”
“是,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