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懂有些农户心里的恶跟愚昧,只坐等着这份恶跟愚昧发酵,并适时的添油加火。这就是第一步——愚民。
让大家着他的节奏,一次一次的挑战大行商的底线。
最后再由送几百斤香蕈的刁民李四,彻底搅黄了这单买卖。
紧接着就是弱民跟疲民。
农户从加三成的高价,突然跌倒了半价收购,不是无端端的就能接受的。
打打杀杀的手段一上,几个刺头倒下,受伤要看病,受惊了要喝药,农户疲于奔命。
其他的人就只能服从了。
最后就是疲民。
张三这份半价的采买价,就是算准了除了生活必须,不给农户们留下一分一毫多余的钱。
只要日子过的天天都是捉襟见肘的,哪里还有时间去想,去考虑这事到底合不合理。
该种香蕈还会继续种,生不出一点多余的心思。
更多的是起码还有口饭吃的认命。
跟感叹那谁谁谁家被打得都躺床上再也干不了活了的庆幸。
“还有,张三,他由着事态发展,看着大行商不停受挫,直到大行商最后走人,直到衙门上门求助,才正式下场。最后是衙门求他挣钱,不是他求衙门挣钱。就算我们朝廷去人,也没法说他官商勾结。”
朱瞻基其实觉得现在老师们上课的内容有点浅了。
一周岁起,他就跟着道衍和尚混,
两周岁时,朱棣就带着去卫所跟军户孩子打架,
三周岁,徐氏开始每天上课,主攻帝王心术。
几个老师的课,就夏元吉的课还有点意思,是他没接触过的买卖经济。
但用别的学过的东西来解释,也是完全说得通的。
“那你觉得张三还得做得更好么?”
徐氏继续追问。
“可以的,这一次他给了农户一棒子,下一次可以挑着人给枣子。”
朱瞻基答道。
“大哥,那啥,我决定了,咱爹这位子,我是一丁点儿也不想了。大哥你自求多福。”
朱高煦觉得。
天凉。
王破!
这颗不像是很想当王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