肿瘤,恶性的……
辉哥……那肿瘤……那肿瘤有鸡蛋那么大,已经压迫了我的脑神经……
医生说……医生说距离神经系统太近,没法开刀,我……我最多还有两个月的时间……
辉哥……辉哥……”
说到这儿,小玲已经是泪如泉涌,一发不可收拾:“辉哥……我……我还不想死啊!”
小玲说完,整个人便爆发了,就埋在我胸口颤着身子、不停地痛哭。
而我听着她的讲述,看着她痛哭的模样,心中惊骇的同时,也完全不知道自己能为她做什么……
许久……
“小玲,一点动手术的机会都没有吗?”
“没有的……我去这边最大的医院看了,医生说不动手术还能撑一两个月,动手术的话十有八九……十有八九下不了手术台……辉哥……辉哥……我……我真的不想,真的不想啊……”
随着小玲的回答和她更加宣泄般的痛哭,我也再说不出一个字儿,只能任由她紧紧地抱着我。
没法动手术,那就不是钱的问题,而这世界上的问题,只要无法用钱解决,那就是无解的问题……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看着悲哭着的小玲,只觉得现在的每一分钟、每一秒,对她来说都是这世上最大的煎熬。
死亡不可怕,特别是一些意外,可能还没反应过来就一下子过去了。
真正可怕的,也就是知道自己即将死亡,每天数着手指、倒计时般地过下去……
我深吸了一口气,就轻轻地拍着小玲的后背。
直到小玲渐渐地平复了情绪,又坐起身拿着毛巾帮我擦着胸口她留下的泪水,也不停地向我说着“对不起”。
“没事的小玲,”我拽住了她拿着毛巾的手,“既然已经注定,还有什么心愿吗?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
“心愿?我能有什么心愿啊?无非就是想多赚些钱出人头地,回老家的时候能够风风光光,可现在,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啊……”小玲摇着头,满是眼泪的双眼却又跟着转了转,“不过……不过硬要说的话,我来这边这么多年了,不是在厂里上班,就是在这足浴城招待客人,我还从来没有好好去逛一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