躬身碎步在前走着,擦了擦额汗,身后的大人虽然年轻,气势却太过迫人,到底是霸行战场之人,连头发丝儿都是血性肃杀。
“魏大将军,到了,在外稍候,奴才进去通报。”
魏泽点头:“有劳公公。”
宫人拾阶而上,进到殿宇内。
这一等,足足过了一个时辰,魏泽身挺背直,立于阶下,目光冷然,面上无丝毫不耐之色。
终于,门开了,宫人在门前垂手侍立。
魏泽进到殿内。
空大的政事房,暗朱色的窗棂,灰白的地砖,光线被窗格凭空剪得碎落而黯淡,这是一处光线并不充足的殿。
魏泽垂着眼,向上参拜:“微臣叩见陛下。”
过了一会儿,才响起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那声音像是砂砾相互磨刮:“起身吧。”
只见上首宽大的桌案后,坐着一个须发皆白,体型臃肿,皮肉松沓之人。
此人便是北楚皇帝,明明不过花甲之年,却已有死兆。
桌案角的紫金兽鼎,青烟弥散,拂过北楚帝的面目,看上去甚是怪谲和荒诞。
“魏爱卿为我北楚之安定,远驻边关,劳苦功高,需要什么奖赏,但说无妨。”
魏泽回道:“为陛下尽心,乃微臣之本分,不敢要赏赐。”
北楚帝点头,停顿了一下,才缓缓说道:“魏爱卿乃我北楚不可多得之人才,远征塞外,凶险异常,甚是让百姓牵挂,朕亦不得好睡呐。”
听话听音,不得好睡,到底是因何不得好睡,是担忧魏泽的安危还是其他的,显而易见。
魏泽躬身下拜:“臣多谢陛体恤,家母曾去信于我,身体有恙,臣心焦灼,此次回来正好可以多陪家人。”
说罢,双手递上兵符。
一边的内侍上前,将兵符接过,放于皇帝面前。
北楚帝眼神放缓,说道:“魏爱卿觉得该派谁代你驻守边关?”
“陛下青眼明目,自然是任贤能用之。”
北楚帝很满意魏泽的回答:“爱卿孝心可嘉,又为我北楚立下功劳,使朕心之畅,该有的赏赐还是要有,你退下吧。”
“是。”魏泽应声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