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的正房里,周氏和禾草并坐着,中间隔着一方茶几,茶烟丝丝袅袅。
周氏微笑道:“算了,你去问他罢,我若跟你说了,那小子嘴上不说,心里指不定怎么埋怨我。”
“夫人跟我说吧,不必遮掩,我问他,他定是不愿跟我说的。”
周氏也不绕弯子:“朝廷让他出征边关,这次不比上次,凶险万分,他那日到我跟前,将你交托于我,若他有个万一无法归来,让我看顾你,还说……以后你再嫁,让我为你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怕你被婆家小瞧。”
禾草听了,心里感动之余又气得不行,他第一次出征时,她是说过他若有个不好,她是不会等他的,可那是为了激他,让他好好照顾自己。
因周氏在,她不好表露出来,只把眼皮轻轻敛下,也许话题有些沉重,一时间,房内安静得无人说话。
此时,外面传来人声:“哥儿,你不能进去……”
霞嬷嬷话未说完,门帘被打起,魏泽已经走了进来,见禾草和周氏并坐着,女人眼睛红红的,他先是一怔,然后走上前,笑道:“母亲有什么话同儿子说是一样,她怪笨的,平白惹母亲生气。”
周氏佯装道:“谁让你进来的,怎的,怕我吃了她不成?我今儿非要留她在我跟前伺候,你待怎样?”
魏泽转到周氏身后,替她捏肩:“她伺候不好,儿子来伺候。”
周氏气笑了:“混账小子,我这把老骨头,哪经得起你这般捏拿,去!去!”
禾草也跟着扑哧笑出了声,魏泽在周氏身后不着痕迹地看了她一眼。
周氏留二人用过午饭。
“行啦!你们二人去罢,也别在我这里现眼,至于以后你们想怎么样,我也不拦着,端看你二人的造化。”周氏这话已经摆明了态度。
两人向周氏行过礼,退了出去。
禾草和魏泽出了正房,去了后花园,二人慢慢走着,走到后山脚下,女人驻足看向身后的小伙计。
“阿赞,我有事同魏大爷说,你在园子里玩,别走远了。”
阿赞应下,将地方留给他们二人。
两人朝山上走去,一路而上,走进一处亭轩,这里风景甚好,初春时节一片新绿,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