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一方院子,花树之下,女人围着头巾,用襻膊束着衣袖,弯腰在井水边洗胭脂杏,好大一盆,红黄的杏子漂浮在清水面上,随清水荡着,明澄柔和的阳光透过树枝,斑驳在女人的头上、身上,像一只只蹁跹发光的蝴蝶。
双环髻的丫头在一边搭手,手里还拿着一个洗净的杏子欢快地啃着。
听到脚步声,女人和丫头转过头,见男人正嘴角勾笑地站在那里。
二丫眼珠一转,笑着向魏泽行了一礼,去了前头。
禾草拿起一颗红透透的杏儿,摆了摆,走到男人跟前,将杏儿递到他的嘴边,男人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果子里溢出的汁水延流到女人的手指上。
男人又够着头将那汁水吮到嘴里。禾草立时咯咯笑了起来,魏泽也不好意思地笑了。
“又准备做果子酒了么?”
禾草将剩下的半个杏儿塞到他嘴里,走到井水边净了手,继续清洗:“嗯,上午去了一趟集市,看到乡人才采摘的,就买了来,酿几瓮,夫人那边,还有玉姐儿,还有二房,送一些过去,我自己也留一点,阿赞他们也喜欢喝这个。”
“那也给我一瓮。”
“自然少不了你的。”禾草笑道。
魏泽走到石墩上坐下,手撑在腿上:“我的意思是再多均一坛给我。”
“多一坛少一坛的没多大事,只是你平日并不爱这个味道,我知道你舌头刁,从来喝的都是金华、玉琼这类好酒,既要醇香还要不呛喉,还要散得快,也就是和我在一起才浅尝尝,在外面和那些人都喝极品哩!”禾草嘴上说着,手上不停,挑选出坏果丢掉。
“你多给我一坛就是了,恁多话。”魏泽说道。
“行。”
两人说说笑笑,阿赞从前面走来,正要去后厨烧饭,在禾草身边立住,看着魏泽,嗫嚅着不知要说什么。
魏泽亦把他看着,又给禾草递了一个眼神,什么意思?这小子想说什么?
“阿赞,你有什么话就说。”这孩子还是太害羞了,跟了她一段时日,比之从前好了些,不过面对魏泽时,还是不自觉得畏惧,有种对上位者绝对的服从和敬畏。
少年捏了捏衣角,把声音提得高高的,磕磕巴巴道:“大将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