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喜庆的婚房看不出半点喜气,没有双喜字、没有红绸扎、没有红锦被,什么都没有,唯一喜庆的就是这对男女身上的红服。
女人坐在床沿上,头上的喜帕早已被她揭下,丢在一边,女人面上遮了厚厚的粉,可脂粉下的面皮比这脂粉还白,白得透出淡淡的青。
男人一身大红锦袍,似血的颜色,一步一步朝女人走来,在距女人三步远的地方停住脚。
“说我打死妻子,你传的?”男人说罢,手中的马鞭绕空一甩,“啪”的落到女人身上,衣服破裂,从裂口处渗出血,将周边的布料洇成黑色。
女人受了一鞭,疼得连叫都叫不出,卡在喉咙里,全身的肉直抖,身下更是流出一滩散着异味的液体。
男人看着鞭子上的血痕,又看了看女人……
赵成随母亲上京都,那年正好是冬日,家乡的日子并不好过,母亲说姨母在京都的一个大户人家做活,便前来投奔。
那年京都的雪下得大,把一京的繁华都盖住了,只有冷,他和母亲衣着单薄,脚下的鞋十分不合脚,总会把雪沫子带到鞋内,最后鞋袜全被打湿。
问了好久,终于打听到姨母的住处,在他的印象中,京都除了冷就是大,让人找不到落脚处。
门打开,屋里的暖气你推我搡地迎了出来,很快又缩回去。
门内站着一个和母亲有几分相似的妇人,妇人一衣整齐厚实的穿戴,衣领处还镶了薄薄的绒边,头发篦得油光水亮。
女人看到他们先是一怔,然后开口问了一句话:“你们是?”
母亲叫了姨母的小名,又说了自己的近况,然后让他叫人。
他听母亲说过,这位姨母跟了夫家的姓,便叫了声“姨母”,可女人只勉强笑了笑,并未答应。
妇人将他们让了进去,这屋内烧了暖炉子,十分暖和,屋里还坐着一对年岁跟他差不多的男孩女孩,那是他第一次见到田家兄妹。
他从来没见过这般好看的女孩,红扑扑的小脸,眼睛又亮又黑。
女孩见他看过来,也回望向他,他紧张到手脚没处放。
“表兄,你来我这里坐,咱们一起烤火。”女孩的笑也是甜甜的。
赵成一路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