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她拦着那个绣娘,偏巧碰到了他,她从来没见过那样的他,居然对一个女人用那种亲和随意的口吻说话。而在他要送那女人离去时,回头扫了她一眼,虽只一眼,她却怕了,那眼神里含着极强的警告。
她们住在春水苑的三个女人,无论怎么争宠,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是闹得太过,他都不大会管。
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
娥婵对着镜子重新上了妆,抿上艳红的口脂,理了理鬓发,也不让丫鬟跟着,独自提着羊角灯走出春水苑。
夜间的风还是有些凉的,女人外面只罩了一层半透的轻纱,一身雪肌在月下半隐半现,里面一件葱白色的抹胸,用两根细细的绳儿系着,随时会绷继的样子,美虽美,却有些太过单薄和裸露。
也不知等了多少时候,路的那头终于出现了男人矫健的身影,正朝这边行来。
男人经过她身边立住,上下打量一眼:“停在这里做什么?”
“婵儿在等王爷。”女人福了福身子。
段十风虚抬了一手,让她起身。
“王爷晚间用过饭了?”女人随着男人步入园内。
“嗯。”
娥婵瞧了瞧段十风的面色,开口道:“奴最近排了一支新舞,王爷来房中,婵儿跳了您看,好不好?”
段十风看了女人一眼,点了点头:“正好,我也有话对你说。”
娥婵听到男人愿去她的屋子,十分欢喜,哪里注意到男人的语气。
进了屋,女人亲自替段十风宽了衣,让下人温了酒来,再摆上一桌好菜,先替他满上。
“王爷,奴家先干为敬。”说罢,喝了一杯,又再满上。
几杯酒下肚,女人脸上已有醉态,正要起身开喉弄舞,却被男人止住。
“我记得当初府里的那个刺绣师父是你介绍来的?”
娥婵不知他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想着不如借这个机会在他面前言语一番,让之前的刺绣师父回来,那人每月还会孝敬她一些名贵的胭脂和上好的尺头。
“王爷,那人和奴家相熟,刺绣手艺更是一绝,不比这个年轻的强?”
段十风也不看她,只问:“相熟?我没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