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膝坐在湖中一片突起的山石上。
禾草朝前走了两步,原来湖水下有石台,一直通往湖中央,被水淹没了,不凑近细看,看不出来。
“小王爷——我有事情同你说——”禾草把手扩在嘴边,朝湖面叫了一声。
男人坐在湖中只把女人看着,并不回应,两人就这么隔着粼波对望,直到男人朝她招了招手,让她靠近,这手势做得那省力又自然……
禾草看着湖面下的基石,这水也不知是从哪里引来的,十分碧清,轻轻刮打着阶壁,像是活水。
“小王爷,可否上岸来,民女不会水,不敢下到水里。”女人的声音穿过湖面,送到了山石边。
段十风将手虚握成拳,放在嘴下轻笑了两声:“无妨,这湖面有基石,况且我会水,真有事情,我救你。”
她说她不会水,小女人说谎信口拈来,段十风也不戳破。
禾草喜欢水,这会儿却不想下到水中:“小王爷,我还是在这里候着吧,几时你玩好了,几时上岸就是,我等得起。”
说罢,女人往后退了几步,敛裙席坐于台阶之上。
“小草儿,这可不是求人的态度,鞋袜脱了,过来。”男人的音尾往下沉,有一丝命令的意味。
又是一阵风过,禾草起身,慢慢走到湖边,冷冷开口,那音调平平,也不管段十风听不听得见:“小王爷是想羞辱我么?”
她褪去鞋袜入到水里,走向他,这意味着什么?
段十风微眯着眼,看着岸上之人,终是败下阵来,撑起身子,伸了个懒腰,将衣摆掖于腰带上,露出精实的小腿跳到水里,往岸上走去。
禾草松下半口气,剩下半口气仍提着,要解决的事情还没解决。
段十风走上岸台,经过她身边时,斜了一眼:“不是有事要说么?这边坐下谈。”
男人走到一矮案边坐下,歪于身后的引枕之上,立时从旁上前一丽婢,手拿巾帕伏跪于地,将男人腿脚上的水渍拭干,然后躬身退下。
段十风拿眼看了看对面,示意她入座。禾草便走到他的对面,正身跪坐。
男人执壶斟了两盏温香茶,其中一杯送到她面前,然后端起自己的那一杯慢饮,妥妥一个富贵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