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成了这样,以后就是个残废。”男人的声音没了往日的清亮,带着一丝自嘲。
“刚才太医不是说了么,只要照顾妥当,可以恢复。”
“嗯,那就劳烦禾娘子多多细心些,让本王早日康复。”段十风闭上眼,不再言语。
禾草见他鬓发汗湿,呼吸缓弱,很是疲困力竭的样子。就在以为他睡着之时,又听他慢慢说道:“有侧厢房,你睡那里。”
禾草“嗯”着应下:“那我去里间歇息,你有事叫我。”
她睡在里间,却是一点睡意也无,心里杂成一团麻。刚准备翻身,听到外间一声闷响,于是赶紧趿鞋爬起来。只见段十风披着发,散乱着衣衫扑倒在地,模样十分狼狈,在看到她时眼神躲闪,把脸别向一边。
守夜的人也听到了声音,忙推门进来,想上前搀扶起他。
“滚开!”男人挥手将小厮伸过来的手打掉。
禾草半蹲下身,想将他扶起,奈何身板弱小撑不起他,只好递了个眼色给那个小厮。
“我扶不起你,让小厮给我搭把手,你可不能再打他。”
段十风不出声,那小厮有些怕,颤抖着手架起男人的胳膊,两人合力将他扶到床榻上靠着。
“你下去,我来招呼。”禾草对小厮说道。
小厮巴不得一声儿,都说这病中人最难照顾,何况是双腿残疾的,忙关上门退到外面。
“你要什么,跟我说。”禾草拿来一盏灯,放到床头桌上。
段十风把脸撇向里,不说话。
“是要喝茶么?”禾草耐心问道。
男人依旧不说话,脸上生出一抹可疑的红晕。
禾草心里一咯噔,试探问道:“是不是要……小解?”
段十风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废成这样,何况还是在她面前。
她见他脸红到了耳下,便知道自己没猜错:“我让那个小子来?”
“你把东西拿来,我自己弄。”
禾草点头,四下环看,把夜壶拿来递到他手里,然后回了里间,过了一会儿听他在外面喊了一声,她才出来,用绢帕包着壶柄拿到外面,交到小厮手里。
“我给你倒些茶,你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