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没说什么,你看你急的。”
都是血气方刚的男儿,几人在军中也是时常拌嘴,不过男人之间的争强斗狠,没有什么是一顿酒解决不了的。
吴放将胳膊搭到魏秋肩上,拿下巴指了指:“树下的那位小娘子怎的了?怎么噘着嘴瞧着不高兴的样子。”
魏秋循看过去,树下坐着的不是他那胞姐又是谁?明明为着她才起动了一家子,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气胀个脸,想归这么想,在外人面前总不能说她不好。
“吃坏了东西罢!”
魏秋说完一转头,就见陈羽愣着不动,然后跟着他看去,就见他大哥正同禾草相伴往溪边走着。
陈羽收回眼神,将魏秋拉到一边,低声问道:“就是那位?”
魏秋看了一会儿,避开眼,看向别处:“嗯。”
“难怪,难怪……”
看这女人的行止,算不上真正的闺秀,却有一种灵脱惹人怜的娇意,任你再刚硬的人,碰上这般软韧如丝藤的女子,也会甘心让她汲取自身的力量和养分。
陈羽心叹,大将军和将军夫人真是让人艳羡。
……
魏泽带着禾草找了一块地方坐下,然后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小石头:“你不喜欢小孩儿?”
禾草伸手到水里撩起水花:“不是……”
对禾草来说,在碰到魏泽之前的回忆都是痛苦的,但她不想讲给他听,家人作践她,村子里的小孩欺负她,因为她没有大人护着,对她下手不知轻重。
扯她的头发、朝她扔石头……别人家的孩子被欺负了回家告诉爹娘,爹娘会为孩子做主讨回公道,她被欺负了回去再讨一顿更重的拳脚。
直到后来她长大了些,家人为了把她卖个好价,才护起她这身皮肉,让她跟着村里的绣娘学习刺绣,顺便还能替他们赚钱。
这样的她怎么去爱自己的孩子,她甚至不知道父母之爱是什么,就是她和魏泽在一起,也一直是他牵就她、引导她……
禾草甚至认为,是不是前十几年过得太苦了,才让她碰到了魏泽,把那十几年受的苦给弥补回来,然后她又担心,当她的苦与乐抵平后,老天会不会把这份福泽收手,让他和她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