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两人去往街市,先买物资,他们身上的银子不多了,二丫准备到下个城镇接点散活,以前流浪时,她都是这么过来的,可现在不一样,阿赞跟着她,她得把他养好了,不能再让他挨饿受冻。
两人从成衣铺子出来,买了几件防寒的夹袄,接着再去另一条街市买些易储放的吃食,用作接下来路途的干粮。
待买得差不多时,两人手里皆是大包小包,勾挂得满满当当。
迎面突然来了好大一队迎亲队伍,长龙一般,吹吹打打,周边百姓无不驻足围观凑热闹,二丫一手拿着包袱,将另一个包裹叼在嘴里,空出手来去牵阿赞。
人流如粥,推搡拥挤,十分难走动,二丫抓着阿赞往人群外冲突,结果越走人越多,周围全是人头,她往后看了一眼,她和阿赞中间只有一片衣袖连着,两人被人群淹没,就像沙子一般,稍有一点空隙,立马就被填满。
最烦的是,围拢的人把她陷住了,脚下没法施力,腾跃不起,急得浑身起了汗,手仍死死抓住身后人。
冲挤了一会儿,周围的人稀散了些,二丫趁势一口气挤出人群之外,吐掉嘴里的包袱,猛的喘气,刚才那会儿感觉肺都要挤炸了。
女人回头,看向阿赞,露出一个劫后余生的笑:“差点死了……”
然而那笑一点点僵住,眼中被惊惶替代,面色一下就黄了。
“哎呀,可把我挤坏了,姑娘谢谢你啊——”说话之人是一个面目清秀头戴方巾的书生,头上的方巾歪在一侧,没了斯文之样。
“唉,姑娘,好不容易出来,你怎么又往里面去!”书生见那年轻女子又往人群跑去,模样慌张,一边扒拉着人群,一边拿眼在人群找寻,口中还叫喊着。
可哪里听得到她的话音,锣鼓声、喧嚷之声,嘈杂在一处,什么也听不到。
二丫喉头发干,入眼皆是攒动的人头,她带出的人不是阿赞,而是另一个不相干之人,阿赞在哪里?!
人群因为太过拥挤,迎亲队伍过去后好一会儿才渐渐散开,路旁散落着人的鞋子、荷包,或其他随身之物。
女子环顾一周,没有,阿赞不见了。
“阿赞——”她扯着声音叫了一声,没人回应,又从街头找到街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