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疼母亲,面对死亡却也无能为力,丢开手早早走了,将母亲独留于世。
母亲这一辈子都是依附于父亲而活,就像一棵参天大树倒了,缠绕于它的丝藤必然活不久。
母亲对父亲的依附并非来自物质,而是精神上,从他记事起,他就明白了,母亲的悲喜大多来自父亲,他将她护得太好,不让她经受风雨,他替她阻挡了一切风雨。
可是,连父亲自己也没料到,母亲这辈子所受的最大风雨却是来自于他。
一次,仅仅这一次,他的离开,将她耗尽,将她折断,将她碎成一片一片,捡都捡不起来。
先帝之妻,当今太后,都传太后当初是先帝的小娘,一介乡野,后来被还是魏家大爷的先帝看中,彼此暗中生了情意。
大夏国先帝逝去的三个月后,这位平民太后追随先帝而去……
人生如梦,梦如人生,正如《金刚经》上所说,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你以为的结束,也许才是开始……
屋子,一座黄泥墙的小屋,墙上有两个不大不小的窗户,窗户外的天还没完全亮堂起来,屋中有一个老旧的方桌,她睁大眼,透过窄门,可以看到半边院子。
透过不明的天光,打量完眼前的景象,身体才慢慢传来感知。
身下的床是硬的,硬得像石头,掌心下的被褥带着潮气,这是哪里?她知道吗?她当然知道!曲源县,夏家村!她出生的地方,是她的噩梦之所。
禾草慢慢从床上坐起,神思无法回转,心尖仍在抽疼,自打魏泽去世后,她的心就一直疼,他走后,她明显感到自己的力量在流逝,生命一点点消散。
每呼吸一次,心上的疼就加重一分,他从前说她狠心,想不到,他才是最狠心的那个人。
后来她眼睛哭瞎了,她的世界只有黑暗,不过也无所谓了,他不在了,她要这双眼睛也是无用。
宫婢带她到花园坐着,迎着光,只有迎着光时,她的眼皮下有淡淡的光晕,他就那么出现了,好狠心的人,终于来看她了。
她嗔他,她骂他,他还是同从前一样,宠溺地看着她,一直把她逗笑,他才离开。
禾草捂着胸口,泪从眼眶滚落,她用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