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良平早就劝过他,做人要凭良心,人在做天在看,他所做的恶,虽暂时不会对他构成影响,但终有一日一定会成为一道催命符。
可他从未放在心上过,如今,算是作茧自缚。
而最令他寒心的是,他不顾兄弟情,竟把他也算作了他贪财谋利的棋子。
“是谁找的你?还不快说!”苏安平逐渐没了耐心。
“小人说,什么都说,还望大人能饶小人一命!”
“那人找上小人时,不仅蒙了面还刻意压低了声音,显然不想让人知道身份,不过,像我们这些跑江湖的,若是连这点眼力劲儿都没有,早就饿死了,别的我不敢保证,但识人这方面,我是一看一个准,只要我见过一次,不管他怎么装扮,我都能一眼看出来!”
陈良平点头附和,“他这话不假,只可惜一双火眼金睛用到了歪门邪道上。”
“来找我那人,八成就是钱府的管家,他之前来我摊上买了个白玉坠子,那可是个真货,我就算卖少说也得五十两银子,可他倒好,给了我一个假货的价格,才二两银子,我当时就气不过,要跟他理论,结果,他威胁我说如果我敢闹,就把我真假混卖的事儿给捅出去,到时让我在这儿一片混不下去,我能怎么办?把柄在人手上也只能吃了这哑巴亏了!”
他又气又恼,现在想来,其实当初就有端倪,他如果能及时收手,倒也不至于走到今日这地步。
如今悔之晚矣啊!
“钱府的管家?”
苏安平转头看向李怀瑾,李怀瑾略一思忖,“这京城中姓钱的少说也有几百户了,你说的是谁?”
“当然是最有钱的那户呐!吏部郎中钱进德,就是他的管家来找的小人。”
钱进德,竟然是他?
此人平时不显山漏水,没立什么功,也没出过什么差错。
算是六部中,中规中矩的人物。
他怎么会想到派人去刺杀拓跋盛?
“怀瑾,你去调查一下这钱进德,看看他跟北魏之间是有什么仇怨。”
李怀瑾躬身道:“是。”
“把周无忌押入大牢,择日再审,你最好祈祷我们要抓的人是你看到的那个,否则这次你在劫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