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原本按照以往郭家的规矩,这个时候郭老太爷跟郭老夫人早就已经安寝了,可是今天他们夫妻却没有丝毫睡意。
眼看着郭老太爷坐在南窗底下的罗汉床上许久都没有吭声,郭老夫人再三迟疑之后还是忍不住出声问:“您信不信沅姐儿的话啊?”
真是太奇怪了,其实宋沅的那番话听起来简直是离经叛道又无法想像,若不是因为宋沅是她的嫡亲外孙女,从小到大都是这么副模样,她都要以为宋沅是被人给冒名顶替了。
那番话是宋沅说的出来的吗?
她以前脑子里那一亩三分地除了能够容得下沈墨,还能容得下谁啊?
可现在,宋沅说起平成王和朝中的事来都是头头是道。
郭老太爷有些疲惫,他老人家熬了一晚上,精神就有些不济,到底还是不比年轻的时候了。听见郭老夫人这么问,他扯了扯嘴角就反问:“夫人,难道你不信?她说的煞有介事,甚至连皇后娘娘的事都能说出来,这不是她这个年纪能够胡编乱造的。再说,谢景昭这个人,表面上看着是从道士堆里养出来的,可是实际上,他的心思手段可是一样都不少,能够跟他说的有来有回谈条件,你觉得现在的沅姐儿说的话,我能不信吗?”
郭老夫人松了口气,面色又有些复杂:“若真是咱们女儿托梦给沅姐儿,那,我都不敢想她在地底下过的该多难受,我想给她办一场法事”
这些是妇道人家才会关心的,郭老太爷知道自家老妻的心事,毫无迟疑的便点头应了。
又问:“贺舒羽来了没有?颍哥儿如何了?”
家里的事老夫人知道的一清二楚,她压低了声音:“颍哥儿的确是受了惊吓才发起高热的,贺舒羽来了之后给他针灸放血,又开了安神的药让他吃了,现在已经是睡实了。”
撞破这么大的秘密,颍哥儿不过是个小孩子,会吓成这样也是在所难免。
只是之后却不知道怎么办了。
他的年纪终归还是太小了,小的叫人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跟他解释清楚这里头的重要性。
夫妻俩多年感情,早已经心灵相通,默契十足,老夫人一说这话,郭老太爷就明白她的担忧了,重重的叹了口气就下了决定:“过两天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