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浸透了。
她的手刚碰上那衣袍,就沾了满手的红,看着触目惊心。
眼眶渐渐变得酸涩,泪水在眸子里晕染开来。
程霖浑浑噩噩的,也瞧不清她的表情。
只感觉这姑娘分外的冷静,处事也不慌不忙。
这般定力,应该是大门大户里里蕴养出来的女儿,眼光与见识都颇高颇广。
伴随着后背的衣裳全部都裁剪掉落,那狰狞的伤口也暴露在了嫣然的视线里。
眸中酝酿的泪水再也压制不住,猛地夺眶而出。
冰冷的水珠滴在程霖的背上,渐渐拉回了他涣散的意识。
男人微微侧目,艰难的开口,“是,是不是吓到你了?”
嫣然伸出袖子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泪水,低声道:“没有,只是心疼你们这些舍命守护盛京安危的武将罢了。”
说完,她迟疑了一下又问,“我接下来该怎么办?用止血粉给你止血么?”
程霖咬着牙撑起上半身,回头看了一眼后背的两支箭矢。
还好,都只是普通的箭,上面也没有淬毒,可距离要害太近,一个不小心就会丧命。
他试着伸手去拔,但手臂实在没力,掌心刚触碰到箭矢,整个人又重新跌了回去,疼得身体都在轻轻发颤。
嫣然急忙伸手摁住他的肩膀,带着哭腔道:“你别动,要怎么做,告诉我便是。”
程霖犹豫了片刻,还是咬着牙道:“得先把这箭拔出来,然后再上药,不然血止不住的。”
一系列的动作加一番话,几乎耗尽了他的心力。
他软绵绵的趴在榻上,眼皮渐渐耷拉了下去。
这时,婢女采儿端着热水跟药物走了进来。
“好在咱们离府的时候嬷嬷担心您受伤感冒,特意准备了不少的药物,有止血粉,也有金疮膏,都用得着。”
嫣然点点头,视线落在那锋利的箭矢之上,眼底划过一抹惧色。
她倒不是害怕这箭,而是担心上手去拔的话,会要了他的命。
如果连他都不在这世上了,那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采儿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一下子也白了脸。
“姑,